仲校長現在心跟肺都舒坦了,笑容也格外慈愛,仿佛之前吹毛求疵的老頭子不是他似的。
“沒有沒有!年輕人的事,總難免年少輕狂,做些在我們看來出格的事也情有可原,不礙事不礙事!說清楚就好。”接過何女士給的茶葉罐,仲校長笑得那叫一個神清氣爽。
那么,事情來了!
何女士變換了下坐姿,笑容依然,“實不相瞞,今日請仲校長您過來,實還有一事需要跟仲校長相商。”
仲校長察覺到了氣氛不對,茶杯放下,道:“何女士請講。”
“是這樣的,不知仲校長可知道兩個孩子在談戀愛的事……”
何女士把看到的聽到的,簡略跟仲校長說了一遍。
這不說不要緊,這一說,仲校長喝茶都不清香了,反倒覺得嘴里一陣苦澀。
“你,你是說倆個孩子都住在一起了?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何女士長長舒一口氣,校長沒有掀桌子就好。
點頭,“是的。我還以為仲校長會察覺。畢竟,畢竟倆孩子太胡鬧了,仗著自己年輕氣盛,沒個節制……咳咳,我覺得我說什么都不如仲校長親自去看一眼。
當然,我說這些話沒別的意思,就想著既然倆孩子你情我愿,想必也是心悅彼此,做家長的,倒不如成全,然后幫忙籌辦婚禮,您說呢?”
這下子,仲校長也冷靜下來了,只是這老臉比外面突然烏云密布的天還黑沉。
狠狠端起茶杯就一口悶,灌下去以為會解氣,卻忘了茶水溫度問題,燙得老爺子臉都扭曲了。
何女士:“……”這讓她如何安撫?
好在雖說燙,但也燙不大哪里去。
老爺子很快恢復,只是之前還禮儀的人,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轉瞬表情豐富起來。
不,應該說情緒完全不藏著掩著了,怒瞪何女士。
“何女士,而耳朵背,你把剛剛的事情再說一遍。”
何女士心里嘆息:果然啊!作為女孩子一方的老父親,內心還是不想承認呢!非要一次又一次的在心臟狠狠碾壓。
何女士此時很是慶幸,她家女婿是從小看著長大的靳逸,從小就驚才絕艷,又在他們家生活,可以說熟的不能再熟,跟親兒子似的,到后面他跟小團子順理成章在一起,她高興全家人也高興,如果換位思考,別說青竹了,就是她也會對女婿巴不得掄拳頭。
“咳咳,這可是你說的啊,那天……”
何女士老老實實再講了一遍,這次老媽講兒子跟女孩子的床事,就沒有那么難為情了,順溜得很。
仲校長卻聽得咬牙切齒,如果安南那小子在的話,他巴不得把那小子給掐死。
現在想想,女兒這段時間確實有些奇怪,他因為兒子結婚的事,也沒時間來看著女兒,女兒就大膽的跟個野小子同居了,這么多年的教育簡直是喂狗了。
可又想到女鵝從小沒媽,沒媽的女孩子啊,品德方面他可以教育,可關于感情問題他這個父親好像從來沒有說過,也不好說。
頓時,仲校長沒底氣了。
跟何女士分開的仲校長憂心忡忡,看著這樣背影的老校長,何女士有一丟丟的擔心,但看著他最終開車走了,自己也放心的離開了,到底是教育界的扛把子,自我調節肯定比一般人強。
仲校長啟動車子后,想到木已成舟,既然女兒喜歡,那他也不是不可以接受,想到那小子的確優秀得讓人嫉妒,也就漸漸沒那么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