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父母帶著妹妹出去玩兒,在鄉下山路上被一輛迎面而來的卡車撞翻進峽谷,等救援隊趕到,柴家二房夫妻已經斷氣,唯獨被夫妻二人護在身下的女兒撿了一條命回來,但下半身都不能動彈。
二房的脊梁隕落,留下一對小兒女,女孩還住在重癥監護室里,后續需要大筆的錢養著。
大房一不做二不休,背地里逼迫剛初中畢業的少年帶著妹妹離家,美其名曰父親這些年經商觸動了太多人的利益,讓他們離開也是為他們好,躲去不知名的地方他們找不著,反倒是安全。
實則是想占據二房的產業,還想斬草除根,把正在成長的一對兄妹丟出去,單是妹妹的醫藥費也能拖垮少年,讓他為了生計就得拼命,根本無暇繼續學業,這樣的柴景清,得不到良好的教育,將來也沒有那個本事回來奪家產。
安伊伊憤怒:“柴家大房好算計。這不是把兄妹二人往死里推嗎?柴家就沒有別的親戚嗎?”
“有兩個姑姑,唯利是圖,哪里會考慮他們,如今大房掌權,兄妹二人再不能給她們帶去半點利益,自然跟大房坑壑一氣。還有那對爺奶,同樣不做人。”
安伊伊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慘劇,柴同學實慘!
第二天,和靳逸分開后,安伊伊就帶著時然由靳木送到了一棟老舊的小區樓下。
靳木來過,前邊帶路。
盡管早有所料,但當親眼看到兄妹二人所住的環境時,還是讓她有些替兄妹二人難受。
這地方垃圾腐臭味熏天,即便在三樓也能聞到樓下堪比大型垃圾場的味兒,要不是靳木早就給她準備了口罩,她怕是當場就要嘔出來了。
一到三樓,每一層樓的走道里都是藏亂差,破沙發什么的把樓道都堵了,過個路還得“翻山越嶺”。
而整棟樓里的住戶,像是都沒個正經工作,樓下有麻將館,樓上的人照樣圍著一群人在打麻將,打撲克,看著就讓人極度不適。
安伊伊想起那兄妹二人的身世,心想若不是沒辦法,做哥哥的也絕不會把妹妹帶來這里安家。
靳木開路,把那些攔路虎搬一邊,挪出一條路來讓安伊伊走,否則她這還真沒法上樓來。
三樓的最里邊的那間房門前,靳木叩門。
倒是很快就有人開了。
“什么事?”一個腦袋伸出來,不是昨日的少年又是誰?
跟昨日相比,今日的少年不再是臉上臟兮兮,洗得白白凈凈,穿的也是干干凈凈,但是瘦,像是一陣風就能把人吹跑了。
才打開房門,一股濃郁的中藥味就從里邊撲面而來,熏得人有些接受不了。
“咳咳……”
“是你?”小少年有些不可思議,實在想不出為何昨日幫的仙女姐姐會出現在這里。
“我進來說。”安伊伊也不客氣的擠了進去。
和樓道不一樣,房間里被收拾得干干凈凈,可以說纖塵不染,但也簡單,只有基本的生活用品,最里邊支了一張床,上邊躺著個人,該就是他妹妹了,房間用簾子隔出一半來,另外一邊有張破舊的沙發,這應該就是少年晚上住的地方。
兄妹二人擠在一個十平米左右的房間里。靠窗的地方燒著爐子,爐子正在煎藥。
安伊伊走過去,取開蓋子聞了下,基本上就知道它的配方了和功效了。
“這藥對你妹妹的病可沒什么用。不如不吃。”
少年愕然:“難怪我妹妹的病半點起色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