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手機里傳來對方“已關機”的機械提示音,封覆內心就跟沙漠上的荒原一樣,蒼茫得寸草不生。
晚上,封覆喝得酩酊大醉的從車上下來,助理摁了門鈴,淺眠的盛管家立馬從值班室里穿件外套走出來,卻是人還沒靠近,就聞到了一股子酒氣。
“這是……”
“封總他今晚見客戶,不得已陪人喝酒,這不,喝醉了,既然盛叔來了,我就把封總交給您老。”
盛管家趕緊接住人,眉頭蹙得厲害,大少一直都是自律的人,從來沒喝成今天這樣連步子都邁不開的。
不,也是有的,當年跟蘭丫頭分開,大少就在酒店里醉了一個月,最后還是老爺子讓保鏢給強制扛回來,那個時候比現在更夸張,可以說那個時候的大少,看著都讓人心驚,還好他站起來了,可如今這般爛醉,又是為那般呢?盛管家才不信助理說的那一套,他吃的鹽巴比他們多得多,那小伙子心虛的模樣他哪能看不出來呢?
助理的確說謊了,但他哪里敢說真話,要是敢說,明天肯定得被封總剝層皮。
盛管家把人扶回房間,連忙鉆廚房給弄了壺蜂蜜水過來醒酒,不想這邊有人服侍了。
“盛叔你放這兒就行,我會照顧他,你放心休息去吧。”
“哎!”夫人都發話了,盛叔也只得不舍的離開,雖然徐丹香不是大少喜歡的人,但對大少的照顧卻是無微不至的,這些年他也看在眼里。
更何況當年老爺子留了遺言,大少終生不準跟徐丹香提離婚,大少和大少夫人可都是在老爺子床前答應過的。
封覆的確醉了,但他卻覺得日子終于不難過了,因為那個她向他招手了。
“阿蘭……阿蘭,你等等我……”徐丹香在輕言細語扶封覆坐起來喝蜂蜜水時,突然就聽到封覆的喃喃自語。
“啪!”玻璃杯從手上滑落,瞬間砸碎一地,宛如徐丹香墜入冰窖的心。
她居高臨下的恨恨的盯著床上已經不省人事的男人:這么多年了,是塊石頭都捂化了,你怎么就捂不熱呢!
這邊,封揚跟好兄弟宮玉泉也在喝酒,包間里只有二人,地上已經丟了三十多瓶啤酒,桌上還放著一瓶茅臺。
封揚倒是想喝醉,也好嘗嘗醉是何種滋味,可惜如今的他千杯不醉。
“唉!我是為感情所困,你這又是為哪般?”
“你說,我為什么就不可以呢?她只不過比我大五歲。”
封揚聽得有些糊涂,“什么大五歲?你遇見你的真命天女了?”
心想這哥們不厚道,竟然藏得這么深,連他都不跟說。
宮玉泉因為喝了酒的緣故,臉上讓了胭脂紅,眼神有些迷離,此時點頭:“嗯,我遇到了。可那女人拒絕了我。你說,她憑什么啊?我哪里不好?我比我家老頭年輕,身強體壯,能夠滿足她,我還長的好看,如今職位已經站到我家老頭子當年的高度了。你說,我這算不算年輕有為?可為什么她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宮玉泉的話雖然說得顛三倒四,而且也不連貫,可封揚很快就抓住了幾個線索,一下子直擊問題中心。
“你,你不會是說的你后媽吧?”
“你也覺得她無情無義吧?”
封揚石化了,“不是,宮玉泉,你大好青年,干嘛那么想不通?她不答應就對了,你們這要真成了,你的仕途也到頭了。”
“到頭就到頭,你以為我稀罕?這么好的時代,我隨便出去做點什么都能養活她,我只在乎她。”
老實說,封揚有些不解,按理說發小不是這種渾的人,雖然宮爸爸結婚三天就死了,但畢竟名頭擺那里,林黎在所有人眼里都是發小的后媽。
“為什么是她?”
“愛情的事,哪里有那么多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