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蘭本是想拒絕的,畢竟她這樣跑去一個單身男人的房子,肯定是不妥的。
但聯系封揚前邊的話,他說只幾個小時就要走了,莫蘭覺得自己的理解沒錯,想著方便別人也方便自己,便點頭。
想著到時候也等于是相商事情,不會怎樣的,工作為先嘛。
蘭鴨灣,多年前她來過,跟如今比變化不大,當年的新房子,如今綠化更上一層樓,而樓房的顏色是那種涂鴉紅,經歷多年的風霜雨雪,并沒有折損它半點容顏,依然敞亮高大上,而京市的房子如今也開始往上瘋漲了,再過幾年,普通人怕是辛苦一輩子也買不起個小單間,她幸運那些年聽伊伊的話,拿出積蓄來買了兩套,只是現在都還欠債,這事她到現在都沒跟家里人講,主要是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其實她在安氏設計部交上去是設計稿是有錢的,還不是一般的多,但這些年支教都花光了,支教其實除了基本工資,是有補貼的,月底發下來的錢其實比一般的老師工資還高,但耐不住她總會心軟。
看著有些女孩子穿的破破爛爛的,過一段時間便不來上學,她比任何人都著急。
山里重男輕女的思想至今都有,雖然不是家家戶戶這樣,但總有那么幾戶人家,看到那樣的,她總忍不住去管,這一管就不可收拾,她這些年算下來,資助的孩子都快有三千人了,當然,比起伊伊來還差得遠,那丫頭才是真的絕。
胡思亂想著,人已經被引到了五樓的房門前,封揚“滴”一聲,房門應聲打開,只是房間里的場景讓門口的二人都愣住了,不管是房主人還是莫蘭這個客人。
目光不經意間去看一旁高大的男生:真看不出來啊,外表這么干凈整齊的兵哥哥,竟然也有這么邋遢的一面。
被打量的封揚心里“臥槽”得不行,是他昏了頭了,忘記家里沒有收拾,之前就不該喊戰友過來玩的,忙著送戰友走,又忙著去蹲守心上人,他壓根忘記這回事了。
封揚內心燥得不行,以至于紅霞從臉染到耳朵根,從小到大還沒這么丟過臉呢,偏偏還是在心上人面前。
莫蘭有些想不厚道的笑了,身邊的人卻如同一道閃電忽的往前沖,沙發上堆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一股腦兒的塞進了一個袋子里,桌上堆的亂七八糟袋子,也被他全部掃進了垃圾桶,很是后悔,之前應該盯著,空了的易拉罐怎么還能留在桌子上,不該順手扔垃圾桶嗎?還有那吃了一半的瓜子,正要被封揚掃進它宿命桶里時,一只纖細清秀的手摁住了他的。
“不是還沒吃完嗎?”本意是不要浪費糧食,從苦日子里過來的人,真真受不了別人在自己面前浪費。
而封揚的關注點卻不在她的話,那話他壓根不知道她在說什么,只知道那粉粉的唇一張一合,像是邀約一樣,如同前方的心上人轉性了一樣,用手指勾著讓他快來啊!這誰受得了?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大概就住在剛剛手背上的那柔軟溫熱的觸感,強烈的口干舌燥,讓他一度以為自己是沙漠里不小心迷路的魚,等待他的只有死亡,好在他這些年的B隊生涯,練就了他鋼鐵般的意志,總算沒有做出出格的事來。
“我,我去趟洗手間。”然后就落荒而逃了。
莫蘭感覺莫名,這人去就去嘛,至于那心虛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毛頭小子哩。
趁著封揚走的時間,莫蘭四處打量了一圈房間,發現跟多年前比變化不是一般的大,應該是重新裝修過,之前偏歐式,如今完全中式,客廳和廚房之間加了一道雕花鏤空圓拱門,圓拱門視線進去,則正對著一棵青翠欲滴的發財樹,郁郁蔥蔥的樣子說明主人照顧的非常好,就是他一個常年不出B隊的人,是如何做到的就成了問題。
正這么想的時候,門鈴響了,莫蘭朝衛生間方向看了一眼,那人似乎沒有要出來的意思,莫蘭猶豫了下,去開了門。
以為是鄰居,的確也真是鄰居。
“鄰居……”話說到一半卡主了,四目相對,女孩一身白裙站在門前,姣好的面容高挑的個子走在路上絕對是被回頭稱為女神的一掛。
莫蘭看著女孩欲言又止又復雜失望的眼神,想著這位鄰居姑娘大概是誤會了。
立馬笑著道:“我朋友他去衛生間了,姑娘是他鄰居吧,你等下我去喊他。”姑娘如是負重的露出了個陽光笑容,搖頭,把一碟糕點塞到她手里:“我就不進去了,麻煩姐姐幫我給我那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