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曾孫竟然不嫌棄他這個老頭子啰,端起他的茶杯就猛灌。
要知道小曾孫小時候可潔癖了,后來也潔癖,比起他那個爹只多不少的。
曾孫的不嫌棄,讓老爺子自動解讀為小曾孫突然開竅,只對他這個老爺子是個例外的錯覺,這讓老爺子一張滿是褶子的臉越發的褶子,笑就沒停過。
一旁早就被老爺子像拎小雞仔一樣拎到一邊,把位置硬是讓出了給那小子的喬文修看得牙疼,怒目瞪這個眼瞎的小子:我這么個大人你莫非看不見?我可是你媽的哥哥,你得叫我表舅舅。
“表舅舅好!”猝不及防的被稱呼,讓喬文修當即差點掉下巴,一旁跟著的聞天都沒眼看了,他們家這個越年長越失智,好想甩手不干喲!可又怕這貨過可憐日子,從小跟到大又跟到這么老,跟自己孩子似的,似父似兄,他都習慣了,就怕一撒手這貨就照顧不好自己。
罷了罷了!他這輩子就認栽吧!
膝蓋微不可查的頂了下二愣子的背心窩,“二愣子”回神,“阿辰來了啊!那你就跟你曾爺爺對弈一盤吧。”這么個糟心玩意的老爺子,他不奉陪了。
靳謹辰心里跟明鏡似的,這個表舅舅嘴上一團和氣,可幸災樂禍的意味雖然藏的好,可還是被他感受到了,心想這心眼還真小,不就是沒有第一時間跟他打招呼么,至于這么計較?
“既然表舅舅都這么說了,我要是不陪曾爺爺你玩一盤,怕是孫兒就要落得一個不孝的罪名了,就是曾爺爺可還愿意教導孫兒一二?”
曾經不理自己的曾孫突然這么貼心,老爺子哪哪都熨帖,哪里有不愿意的道理,他求之不得好么?
“既然阿辰想要玩,那曾爺爺就陪你玩玩,想你父親小時候,也總是纏著我教他下棋,如今輪到你了。”
父子倆人都是債,卻是他甜蜜的負擔。
那滿滿都是溢出的得意勁兒,驚得看了全程的喬文修嘴角狠狠一抽。
晚飯后,喬文修坐在院子里的落水松樹下,抬頭望著暗下來的夜幕,透過頭頂松枝的縫隙,已經能清晰的看到一輪明月頂在松梢頭,隨著微風拂過,松枝上掛著的成熟松包有一絲的晃動,肥碩壯實得實在喜人。
突然,手指一指。
“聞天,我要吃那個。”
聞天閉眼:這小子真是越來越活回去了,好想有個人來收拾收拾他。
“喲!堂哥一把年紀了,也好意思跟個小孩似的撒嬌?”
本能的反駁:“誰,誰撒嬌了?”口氣非常不善,但也透著心虛,惹得剛洗完澡著了一身分開裝保守睡衣的女子咯咯直笑。
喬文修黑臉,撒嬌?小堂妹莫不是語文沒學好?要不是這些年來,他都寵習慣了,現在肯定得跟她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