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芳還因此取笑了一番李秀禾,當時的安芳心想就安家那幾個人,別想有人喜歡,在安芳看來,被人喜歡也是一種榮耀,是炫耀的資本,但護著安伊伊的悶葫蘆安南沒那個資格。
李秀禾發現放安家門外的荷包不見的,還以為是安南經過時拿走了,高興的回家等好消息,卻在路過荷塘時看到自己辛苦繡的荷包被扔進了水塘里,李秀禾哭著下水撈荷包,但荷塘底下是淤泥,人陷進去了,等村里放牛的人經過時看到,連忙通知了李秀禾家人,家里的哥哥沖過來把人撈了上來,但李秀禾也因此發高燒,躺在家里昏迷了好幾日。
再后來,李秀禾就去縣城打工了。
起初是當服務員,但當時的領班是個男人,私底下對李秀禾動手動腳的,李秀禾趕緊辭去工作,后來在閨蜜的介紹下,去了大城市的軋鋼廠,聽說就算臨時工工資也比縣城里高,因為有各種補貼,但那個工作也危險,李秀禾就是在去的第三年因為連續加班十六個小時而精力不濟,被機器卷去了一只胳膊,后來廠里給了五千塊的補償。
五千塊拿回家,哥哥和弟弟都蓋了新房娶了媳婦,而李秀禾卻因為失去一只手臂,婚嫁無人問津,要說絕對沒有的話也不可能,但都是有幾個孩子的老鰥夫,李秀禾是不愿意的,這么一耽擱,如今就成了村里唯一的老姑娘。
這些事何女士也是后來聽書蝶說的。
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正所謂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雖然也不算是因安南而死,但當年若是有人拉把一下,小姑娘也不用去外面打工,要打工她安家有的是地兒,可能多少有點氣性帶著,才會跑去縣城打工。
何女士善良,自從在書蝶那兒聽說后,還專門讓王大給李秀禾跑了殘疾補貼,并讓王大在安家的養殖場那邊安排了個輕松的工作,也算是彌補了些。
但如今看到人,何香云甚是不喜,也不知道為什么。
總覺得李秀禾就不該來安家找三兒,如果三兒未婚,她說不定只要李秀禾人品過關,會給她機會,但如今三兒早已成家立業孩子都九歲了,你還上門來單獨找,就有些不妥了。
何女士過來看看是怎么回事,希望她沒低估李秀禾。
“你是秀禾吧?好些年沒見,你倒是不怎么變?怎么樣,要不要進來坐坐,跟嬸子說說話?”
何女士試探著問,原諒她是個母親是奶奶。
李秀禾有些惶恐,“我,我就是想跟安南單獨說幾句話,嬸子,這樣可以嗎?”
何女士原本溫和的臉色瞬間斂走了笑意,“我如果沒記錯的話,秀禾你從來沒有跟我三兒單獨說過話,既然過去沒這個交情,如今還有什么話需要單獨說?也或者你實在有話,不妨讓我這個做媽的傳達。”
李秀禾好著的那只胳膊微微顫抖,心想眼前的人跟她想象的完全不同,明明看著是個善良溫和的長輩,她這才敢跑來見安南。
可現在,這個“溫和”的女人冷著臉拒絕了她。
讓她預先設想的事情不順。
“嬸子,也沒什么,就是一些請教的話,麻煩嬸子讓他出來見見我,可好?”
“不好!”突然冒出一個不善的聲音。
李秀禾瞇眼看去,就見是一個穿著大紅連衣裙的高挑女子,大概是因為她皮膚白的緣故,如今越發襯得她皮膚白皙如凝脂,好看的眉眼露著不怒自威的神情,明明是在笑,李秀禾卻身子有了寒意。
直覺告訴她,這該就是安南的那個妻子了。
李秀禾有些嫉妒,也有些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