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只手指被雪白的手套包裹著,毫不留情地刺入他的雙眼。
鮮血四濺。
“啊——!”
兩顆眼-球帶著血漣,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特萊恩低頭,嘴-唇叼住手套雪白的尾指位置,將沾血的白色手套扯了下來。
從容地換上了一副新的手套。
那淡漠的神情,仿佛自己只是碾死了一只微不足道的蟲子。
時卿剛打發走一個親王之子,見特萊恩從容地從遠處的夜幕里現出身來,便道:“你剛才去哪兒了?”
特萊恩微微欠身,語氣溫柔:“去清理了一些垃圾。”
時卿在心底翻了個白眼,心道‘鬼信你’,面上卻淡淡道:“以后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隨意離開。”
特萊恩恭敬地應聲:“遵命。”
第一首舞曲響起,不少青年才俊虎視眈眈地朝這邊圍過來。
特萊恩率先優雅地彎腰,伸出右手:“大小姐,我能否邀請您跳第一支舞?”
時卿瞥了他一眼:“特萊恩,你又忘記規矩了。”
“那是因為,今天的您過分地美麗。”
特萊恩微笑地看向她,眼底翻涌著旁人看不懂的波濤。
美得讓他想建一個華美的城堡……將他的大小姐關在里面……從此永永遠遠地、屬于他一個人。
時卿見他還看著自己,便假裝出一副大方恩賜的驕矜模樣,朝他微揚起下巴:“如果你選擇請求我的話,說不定我會滿足你這個愿望。”
“大小姐,”男人的喉結微微滾動:“我請求您,給我這個機會。”
時卿傲慢(傲嬌)地輕哼一聲,將手搭在他的手上,另一只手扶住他堅實寬厚的肩膀。
手心的溫度隔著手套傳遞過來,特萊恩的眸子隱隱又要暈染出血色。
他踏著緩慢優雅的步伐,稍微低頭,讓黑發掩住了眸底的翻涌。
時卿時不時狀似無意地湊近他身邊,看著特萊恩的瞳孔邊緣溢出絲絲暗紅,又被強制地掩下,如此往復,只覺得十分有意思。
男人按著她腰間的那只手,也莫名地滾燙起來。
一首曲子作罷,便到了交換舞伴的時候。
不少蠢蠢欲動的青年都朝中央圍了過來。
特萊恩眸色愈發暗深。
他怎么會允許別的男人,握住他大小姐的手?
哪怕隔著手套,也不行。
特萊恩將女孩拉近自己身邊,溫柔地開口:“大小姐,我能否邀請您再跳一支舞?”
時卿驕矜地微抬下巴:“你又忘了我說的話。”
特萊恩輕笑:“特萊恩請求您,允許我陪您跳第二支舞。”
突然,宴會上響起一聲尖叫:“啊!!”
不少賓客朝閣樓那邊圍了過去。
零零碎碎的話語里拼湊出事情的原貌:老伯爵的臉被劃花了。
時卿挑眉:“真是可憐。”
特萊恩見她嘴上憐憫,眼神卻絲毫不見緊張的情緒。
他臉上掛著的得體微笑更深了些。
在將女孩拉近自己身邊時,特萊恩借著靠近,嘴唇貼近她的耳邊,輕聲道:“這是他威脅大小姐該有的懲罰。”
時卿的手僵住了。
剛見面就要露狼尾巴了?這……這么刺激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