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毛泰久也曾有過這種想法。
然后,他被現實狠狠扇了一巴掌,那個時候他才明白人性一直都是自私的。
他開始控制不住自己,也不打算控制。手癢的時候就讓人帶幾個流浪漢過來,反正這個世界對于卑賤的爬蟲毫不憐惜,區區一些低等的生命能死在他的手上,也不失之為一種榮耀。
他喜歡看到蟲子們驚恐的面容,喜歡聽到骨骼破裂的聲音,更喜歡帶著溫度的鮮血,這一切能讓他更好的感受這個世界,傾聽血液里活蹦亂跳的快樂。
有的時候心情好,他也會親自出去狩獵,浪費寶貴的時間陪她們玩一下貓捉老鼠的游戲,這是他認為的寬容。
這樣日子雖不失樂趣但總有些無味,他開始把警察當做玩具,殺了人后用被害者的手機報警再不慌不忙的離開現場,在某個暗處看著那群無頭蒼蠅到處亂飛,他覺得事情有趣極了。
那個時候,毛泰久十八歲。
-
李哲圭覺得自己今晚倒霉透頂了,跟丟了獵物不說,還目睹了一個神經病殺人現場,把人殺死然后報警到底是什么惡趣味,雖然臉長的人模人樣的,可是腦子絕對有病。自己每一次作案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哪個步驟出了意外導致前功盡棄,為此,他還帶上一個人畜無害的面具,整天只能笑臉迎人。
和剛剛那個變態比起來,他殺一個人真夠憋屈的。李哲圭一邊碎碎念一邊小心的避開警察穿梭在復雜的小巷,他可不想和此事牽扯上什么無聊的關聯,哪怕僅僅作為一個目擊證人。事前的踩點此刻倒派上了用場,再轉兩個彎過了馬路就是寵物診所,他的安全區范圍。
「hi,偷窺的小老鼠。」
完全沒發現自己被跟蹤的李哲圭下意識握緊了藏在袖口內的手術刀,轉身警惕的看著藏身在暗處的那道身影,男人慢慢走到微弱的燈光底下,笑意吟吟的盯著他。
李哲圭有些不可思議,萬萬想不到跟蹤他的人居然是那個神經殺人犯,在目睹殺人現場的時候自認已經很小心的隱藏了行動,并且兩人之間還隔了一段不小的距離,沒想到居然還是這個人被發現了。
野獸的嗅覺嗎?
李哲圭雙手越過頭頂舉了舉,示意自己并沒有惡意。眼前男人的氣息過于危險,萬不得已他也不想硬碰硬,萬一不幸的吸引了警察更是一件麻煩事,只能先示弱讓對方失去戒心。
「我絕對沒有要報警的念頭,不然剛剛的話我也不會逃跑了,直接去和警察說明一切就行了。」
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說出的話倒也有幾分動聽,只是對方無動于衷的模樣讓李哲圭隱約有些不安。
毛泰久有些意外的看著這個一秒認慫的人,剛剛對方聽到他的聲音后袖子里一閃而過的銀光他可沒有錯過,殺了那個女人后湊巧的發現了這個偷窺者,想著一舉殺人滅口時發現這個小老鼠跑的倒是挺快的,就連他也差一點的跟丟了蹤跡。
「我憑什么相信你,死人說的話才是最有信服力的,不是嗎?」
毛泰久轉動著手上的壺鈴,殘留的血跡還沒有完全凝固,隨著主人的動作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李哲圭此刻陷入兩難之地,他自然有方法證明自己會守口如瓶,可這就意味著他要將人生最重要的秘密毫無保留的曝光在這男人面前,他實在不愿意。可同樣,他也沒把握能夠全身而退,更別說處理后續的一切麻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