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空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百塊買的石頭賣三萬,三十年時間,增值三百倍,文玩這個行業,還是很有搞頭的,靠的是眼光和嘴皮子,玩文玩的越老越值錢,人也是一樣,我的身體還不錯,應該再努力一把,沒準也能成為億萬富翁……
接下來的言語有些凌亂,什么孩子的生活費有點少,家里的那些舊貨應該再翻翻,那幾枚銅幣里好象有一枚挺值錢的,是再收藏還是出手?
迷糊間,方凌云似乎聽懂了,這聲音的主人,應該是白天賣印石的老板,那塊讓他喜愛無比的印石章料,并非白天所說的八百元,而是一百塊收到手的。
恍惚間,方凌云清醒過來,頭暈沉沉的,伸手摸手機,手中的印石滑落在枕邊,手機上的時間顯示,已經早上七點十分了。
從床上坐起來,揉了揉太陽穴,昨晚上只是小酌一杯,連一兩酒都沒有,怎么如同喝了假酒似的,頭疼的厲害。
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昨天大半的時間,都在欣賞琢磨這塊印石,晚上果真就作了與之相關的夢。
一百塊還是八百塊收的,其實方凌云根本就不在乎,作生意的,嘴里就沒一句實話,玩文玩的更是如此,信他才有鬼,只要自己喜歡就好,在三萬塊面前,一百和八百有差別嗎?
頭痛的勁兒還沒過去,手機就響起來:“張哥,這么早啊,才七點多。”
“你就快點吧,不提醒你一聲,就你的性子,肯定遲到,從渾南過來堵車,你還是早點出來。”
聊了幾句,方凌云放下電話,沖了個熱水澡,明顯感覺好多了,從冰箱里翻出一盒冰凍披薩,扔微波爐里打了三分鐘,早飯就解決了。
在衣柜里找出正裝,穿戴整齊,方凌云長的不夠帥氣,四方大臉,再加上他的性子很沉,給人的感覺,要比他的實際年齡大上幾歲。怎么說也是參加婚禮,不管是誰的,收拾一下是一種禮貌。
下樓,開車,周日的車流果然要比平時多了不少,還好他是進城,看對面出城的車流已經堵成狗,真是讓人心情舒暢啊。
八點三十,車停在北市場老轉盤的東北角,打電話給張放,問清了位置,距離不遠,幾分鐘之后,就看到人群中的張放。
十幾個爺們站在一家茶樓前閑聊著,引得茶樓里的美女隔著窗戶不時的看向這里,這群人不是來搞事兒的吧。
“兄弟們,小方來了。”
“小方,好久不見。”
“小方啊,你上次欠我的印章,什么時候給我啊,都等你兩月了。”
“小方,一月末有個藏友聚會,我給你報名了,到時候聯系,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