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個這么侮辱她的混蛋是她渣哥。
當時他什么下場來著?
被爸媽掃地出門三十天,斷絕親子關系一個月整。
很遺憾,老師不是她渣哥,找爸媽告狀沒用。
于是……
“這個您放心,只要我敢講,她就敢聽。”遲遇臉上堆著職業假笑,“因為她沒得選。”
周硯之微怔,然后低笑,“那就好。”
“……”
明明他看起來只是被她逗笑的,但遲遇總覺得這是……嘲笑?
說過的話不能細品。
比如她。
她開始不確定,她剛那話究竟是夸自己還是貶低九九?
無論如何,眼前這個男人都是她不能得罪的,但也僅限于畢業之前。
不,是僅限于清考和期末考之前。
順利通過考試后,她就開始準備畢業論文了,到那時候誰還認識誰?
當下,該拍的馬屁還是要拍,尤其她才罵過他不長眼。
“老師,真是沒想到會這么巧,原來您的趕時間就是要來給我補課,早知道這樣哪里用這么麻煩。”遲遇笑瞇瞇的,端端正正乖學生。
周硯之:“嗯。”
但凡系主任告訴他這兩個學生補課是為了補考,他也不會答應并坐在這里。
哪個勤奮好學的學生會掛到影響畢業?
遲遇覺得周硯之這簡短的一個字有更深層次的含義,但一時間又說不上哪里不對勁兒。
不等她細品,只聽周硯之已經再度開口,“修車費用單下來,記得發我。”
這話嚇得遲遇連連擺手,“不是,老師,您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說了自己修車就是自己修,不需要您花錢的,我真的不是在問您要錢。”
“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周硯之并沒有多想。
只是話說到這兒了,他順嘴提一句。
“您抽時間給我補課就很辛苦了,我怎么還會要您的修車費呢?”
向來補習費用都是由母親打點好并支付,遲遇只管上課,她并不知道周硯之拒絕了收取補習費。
如果她知道了,她只會比現在更加不敢收這修車費。
周硯之說話聲不大,但態度堅持,“一碼歸一碼。”
遲遇也堅決不敢拿燙手的錢,她腦筋飛速急轉,然后道,“老師,您上次幫我在學校論壇澄清我還沒好好感謝您呢,這錢我是絕對不會要的!”
“遲遇,我是你的老師,老師維護學生合情合理。再說,那件事我也是當事人,于情于理我都該那么做。”周硯之目光清明,陳述事實。
末了,他道,“聽我的,一碼歸一碼。”
遲遇:“……”
縱然你說的都對,但我……真!不!敢!要!啊!
片刻后,她說,“老師,您是不是堅持要給我錢?”
遲遇素凈的小臉兒上滿是真誠,也是難得的學生模樣兒。
周硯之臉上沒有多余情緒,“是。”
“那好……”
遲遇說完,拿出手機開始一頓操作。
幾秒后,她把手機舉到周硯之面前,微笑著說,“好啦!現在我已經把您拉黑了,您沒辦法給我轉賬了。”
周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