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助理及時從背后扶了他一把。
“果然有什么家長就有什么女兒，依照十五年前我的脾氣，這筆賬就跟盛家記上了。但是接了我大哥的盤子，做了十五年教書育人的校長，耐性是真好了。”
也可不是真好了？之前都能忍耐原主莫羨。放眼漢國各大大學名校，也只有京城大學如此“海納百川”。
“您沒事吧？我去給您拿血壓的藥……”
“不用拿了！這次我親自帶隊卻讓京城大學丟洋相，我還不如直接在紐約血壓驟升躺去醫院急救室。”
林助理：“……”
林助理像是想到什么，眸光一閃，“先生，給莫羨同學打個電話吧？我記得有一次莫同學在宴會上彈了一次鋼琴，我記憶特別深刻。”
像是嚴寒的冬天看到了火光，沙漠中心出現了綠洲，林業山也突然有了生機。
就在他準備按號碼的時候，一道清脆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那道動聽的聲音穿過微風，從一眾美式發音的人群中飄過，落進了林業山耳廓里。
他從來沒覺得莫羨的聲音這么好聽過！簡直是天籟！
“林叔叔！”
林業山抬眸，見遠處酒店下，一個穿著紅色毛絨套裝的女孩站在一棵點綴著霓虹燈的圣誕樹下，她手里拿著一根棒棒糖，喊他的時候還沖他笑著。
林業山想都沒想就朝莫羨奔過去，邁出腳第一步由于腿軟，差點栽在地上。“……”
林助理要去扶，卻又看見林業山撞在了前方的柱子上。“……”
“羨羨。”林業山握住莫羨的手腕，“你會彈鋼琴對不對？幫叔叔一個忙吧？”他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棒棒糖，“叔叔給你買個更大的，臉盤子那樣大怎么樣？”
女孩雙眼一亮。
在來的路上，她和慕修明逛了百老匯那兩排街道，看了許多家，都沒找到臉盤子那么大的棒棒糖。
她點點頭，“我會。”
見她點頭，林業山重獲新生般拉著她就往車的方向走，“詳細事情叔叔在車上與你說，咱們先去影劇院，時間快來不及了。”
-
影劇院。
來的路上林業山跟莫羨說了一些情況，她撿重要部分聽，了解到她就是來替補盛楚楚做演出。
替補不替補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喜歡演出。上輩子她年齡雖小，但也開過個人的演奏會，鋼琴、小提琴和古箏都有過。
因為熱愛所以享受每一次音符的流淌。
“校長您來了！”王主任跑來貴賓席，人都是憔悴損的。看到莫羨那刻，他更是木訥了一陣。
莫羨輕輕拍了一下林業山握在她手腕上的那只手，明明是她要上場，反倒是她來安慰林業山：“林叔叔您不用擔心，我等會兒就下來了，下來之后還是我給您買塊糖壓壓驚吧。”
她朝慕修明扔了個眼神，便往后臺方向去了。
直到舞臺聚光燈聚集，席位上的林校長和王主任才回過神。
聚光燈下，穿著紅衣服的女孩已經坐在鋼琴面前。恰逢著圣誕節，這影劇院也點綴著圣誕裝飾。她那身毛茸茸的套裝，跟舞臺倒是很搭。
慕修明會彈貝斯，莫羨讓他配合她。
jinglebellrock，一首歡快的改編曲，算是入鄉隨俗，圣誕節的福音。
既然是展現名校風采，“jinglebellrock”曲子比較簡單，參賽還是差了。莫羨將Smith的夢之幻鋼琴插曲嵌入了進去，聽起來沒有什么差別，曲調升華輾轉的程度卻很大。
鋼琴曲結束，舞臺上的合作伴侶手牽手一起朝臺下致謝是藝術圈子不成文的習慣。
莫羨牽著慕修明的手微微鞠躬，起身的那刻她蹙了一下眉。
好像有一道凌厲的目光刺在她身上。
莫羨緩緩起身，在臺下眾人好幾種語言的熱捧下，穿過人群的熱潮聚光燈的亮眼，她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南側一角，就那么靜靜站在那的御沉。
她看過去，兩個人的眼睛就那么對在了一起，視線重疊。
莫羨匆忙躲開，交疊的視線沒有發生曖昧就已經結束。“……”
她怎么感覺他有點仇視她？有點恨不得把她掐在手里捏碎？總之他那個眼神，特別不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