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一條街，可以清晰地看到對面古玩店里那對男女。女孩正在挑選物品，男人跟在她身后。女孩時不時拿著物品轉過頭去詢問男人的意見，男人也會耐心地回應她。
季風突然覺得臉前的空氣灌了刺骨的冷風，吸進鼻腔，冷氣蔓延全身細胞，冷得他打了一個顫。
季風偷偷地往另一側挪了兩步，挪動后他才偏頭去看站在幾步外的御沉。
男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起來特別平靜。那雙眼睛穿過街道來回的車人流，緊緊盯著對面店鋪中的女孩。
據他在御沉身邊這么多年的經驗來說，御沉很少生氣，平日里都是一副官腔，俗稱笑面虎。心里積了氣，便是一副沉冷無表情的樣子。
就在季風在這僵持的氛圍中舉步維艱的時候，御沉的手機鈴聲響了。
季風在心里感謝了一把林彥，隨后立馬接通電話，遞給御沉，“老板，林少打來的電話。”
御沉接過手機，頭不轉目光不移動，“有事？”
這邊茶館的人少，電話那頭林彥的聲音季風也聽到了。
“御哥，明天晚上京城大學校慶舉辦的晚宴我不去參加了，我被我奶奶罰抄《女訓》，我真懷疑我奶奶被莫羨下蠱了。”
“莫羨不是會制毒嗎？她是不是給我奶奶下了毒？我奶奶現在很想讓她嫁入林家，昨天把我三叔四叔從華盛頓請了回來，把我二哥三哥都叫回老宅。”
“現在她老人家是認準了莫羨，極力在撮合我小叔和莫羨。按她老人家這股沖勁兒，我看用不了多久莫羨要變成我小嬸子了……”
季風只覺得背脊越來越涼。
本以為林少是來救場的，沒想到這位少爺是來火上添油的。“……”
啪！
御沉掛了電話，將手機扔給季風便上了車。
季風接穩了東西，旋即走到后車座將車門關上，繞過車身進了駕駛座，驅車離開了。
-
下午改了行程，林溫綸帶莫羨去了海底世界。小女孩被有趣的海中景象吸引了，晚上的晚課也不想去上。
她給林業山打了一個電話，很是容易就請了假。
“請假會不會影響期末績點？”林溫綸問。
莫羨的眼神都落在池中人佯裝的美人魚上，她一雙手扒在池子的玻璃墻，“不會，晚課是全校性的毛概大課，每一個院的學生都會上，我以后可以蹭別的院的課。”
男人不知何時買了一個粉紅色的棉花糖，他站在她身后遞給她，“我見那圍著許多小孩子，便買了一個。”
女孩眼睛一亮，眨巴幾下伸手接了過來。就將臉湊到棉花糖上，伸舌頭舔了幾口。
他比她高很多，從他這個角度低頭看下去，可以看見她小巧的鼻子蹭在軟綿綿的棉花糖上。
莫羨吃糖的同時右手在自己的挎包里摸索了好一會兒，就在林溫綸以為她會回一份禮的時候，就見她掏了幾個硬幣，拍在他手上。
“你賺了。”她說完就轉身走了。
男人掃了眼掌心的硬幣。
數了數。
七個。
棉花糖是五塊錢，嗯，他的確賺了兩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