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輕笑了笑道:“我是賣藥的,正在找人幫忙,幫我也是幫你自己?”
“怎么幫?”黃毛放緩了腳步,眼睛警惕地盯著劉輕,隨時準備跑。
劉輕知道黃毛是一個仗義的人,在劇中他出場的時候,一頭殺馬特黃毛,一副吊兒郎當的痞子樣,走上去直接拿了藥就走,引得陳勇瘋狂追捕,而黃毛在逃跑過程中卻將這些藥分給了其他病友。后來才得知,他是因為吃不起藥怕拖累家人,一個人來到城市打工,在屠宰場做著又臟又辛苦的工作。再后來,他給程勇打工,幫助更多的病友吃上了便宜得多的印度仿制藥格列寧。他吃苦耐勞,做事認真,最后為了保護程勇而企圖駕車引走警察,結果車禍身亡。
在死之前,他專門去剪了頭發,買好了車票,準備回到闊別已久的家鄉看望父母。
看到那一幕,當時電影院中,很多人的眼眶都濕潤了。
這是一個人生前途一片灰暗,卻又知恩圖報腦子一根筋的人。
劉輕不僅要拯救他,而且還要將他拉入自己的團隊幫自己。
“我知道印度有一種仿制藥叫格列寧,跟正版藥的效果差不多,出廠價卻不到一千,普通人都吃得起。”劉輕直言不諱地道。
黃毛愣了一下,睜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道:“這么便宜,你不要騙我?”
劉輕笑了,反問:“你還有什么值得我騙呢?”
黃毛沉默了,他確實沒有什么可失去的了,劉輕一看就是成功人士,西裝革履,風度翩翩,要騙也不會找自己。
“那我能做什么?”黃毛問道,他只是高中畢業,除了會殺豬也沒有其他什么技能。
他雖然耿直,但是并不傻,警惕心并沒有完全消退。
劉輕笑了笑道:“我們找個地方詳細聊吧,正好,差不多午飯時間,我請你吃飯。”
黃毛遲疑了片刻,隨即點頭。
劉輕在附近找了一家餐館,要了一個包間,點了三菜一湯,分別水煮肉片、紅燒牛肉、小煎雞、西紅柿雞蛋湯。
“來,邊吃邊聊。”劉輕招呼道。
黃毛吞了一口口水,卻沒有動筷子。
劉輕明白,他是在等自己告訴他詳情。
“好吧,那我長話短說,我之前是賣假藥的……你別著急,先聽我講完。我賣的那些假藥,主要都是冒充各種營藥品維生素之類的,一般不用于治病,當然也吃不壞人,我也賺了一些錢。今天那些病人聚會請求藥品降價的場面,觸動了我,讓我想起了過去一些事,我想幫一幫大家,當然也順便從中賺點辛苦錢。”
劉輕選擇坦誠相告,主要還是為了讓黃毛更加信任自己,“我知道,格列寧正版藥一盒要四萬塊錢,只能吃一個月,很多人根本吃不起,就算把存款用完了,房子賣了,又能堅持多久?可是印度這個仿制藥,效果跟正版的一模一樣,出廠價幾百塊,我拿回來賣五千塊,這樣絕大部分人都吃得起吧?而你呢,幫我做事,除了給你開工資,藥品也可以免費供應你。”
黃毛有些心動,他才二十來歲,正是青春年少,如果有機會能夠好好地活著,誰不愿意呢?
他想了想道:“幾百塊成本,你賣五千塊,黑心。”
劉輕敲了敲桌子道:“這正是我還要說的,你知道為什么這么便宜的藥,國內沒有嗎?”
不等他回答,劉輕道:“因為格列寧是受專利保護的,仿制藥從法律上來講,侵犯了瑞土這家公司的權利,是犯法。所以,把它從印度弄回來,除了渠道成本,更要冒違法的風險,如果銷售的量大了,確實能幫到不少人,但也可能坐牢,這樣大的風險,賣5000塊并不算多高,將來看情況也許可以降價。”
黃毛拿起筷子,夾了幾大塊牛肉放在嘴中,用力地咀嚼著。
他現在大致明白為什么劉輕會找自己幫忙了。
劉輕繼續道:“實際上,我可以找其他人幫忙,只要給錢,肯定有人愿意冒這個風險。但是我之所以選擇你,一方面你是病友,深受慢粒白血病的折磨,有這個意愿去幫其他病友;另一方面,我可以給你錢,讓你每月給家里寄一點回去,對你來說,一舉多得。”
黃毛默默地聽著,不停地吃著東西,好像餓了很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