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嚴查,之后一個月都不要進縣城,知青點的糧食還夠吃。”
“嚴查?是私下交易嗎?還是黑市?”回憶以往嚴如山口中露出的只字片語,黑市是不允許存在的,但是,縣城糧食和物件也不夠;黑市就不得不存在,這就導致相關人員不定期突擊檢查。
私下交易也是一樣,一旦被發現,并舉報,雙方都要被關押,打上標簽成為這個時代所不恥、唾棄之人。
“都在查。”
見嚴如山眸光平靜,顯然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兒,毓秀點點頭,“那就暫時不來了,我的東西夠用半年了,糧食也勉強夠吃,參雜點兒野菜也行。”
“風頭過了再來。”他不可能放棄這條線,誰也不知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手中有錢有糧心不慌。
“有勞你了嚴大哥,讓你冒了大風險。”如此看來,嚴如山確實是護著她。
嚴如山開啟拖拉機,調頭往回走,低頭看上她一眼;從兜里塞了一個小紙包給她,鐘毓秀頓覺莫名。
“什么?”
“退燒藥,回去別露餡兒了。”
“明白明白。”鐘毓秀隨手接過放進褲兜里,實際上是收進了儲物戒;現在用不成,誰知道之后用不用得上,好歹是藥。
這個年代太窮困,太落后,藥品乃珍稀物。
一路上東拉西扯的聊著,好不容易到了知青點外,鐘毓秀忙提著糧食跳下拖拉機,一來一回屁股都被顛的沒知覺了,即便腳踩實地了還覺得在突突突。
“你先回去休息,我去還拖拉機。”說完開拖拉機走了。
目送人遠去,鐘毓秀轉身回知青點,這時候旁的知青還在上工,知青點冷冷清清的;徑直回房關上門,打開袋子,錢票拿出來放在旁邊,糧食收一半進儲物戒。
糧食放旁邊,將錢票清點了一番,一頭野豬賣了至少一百七十五;加上野雞野兔,兩百出頭,還不算糧食的錢和票。至于票,有糧票、肉票、肥皂票、洗頭粉票四種,糧票有三十斤,肉票有五斤,肥皂票兩張,洗頭粉票兩張。
零零總總的算一算,她現在有兩百五十塊存款;心里總算踏實了些,有錢有糧心里不慌。
錢財放儲物戒,提細糧出去,直奔灶房;灶房里有一個小地窖,里面放著知青點所有人的口糧,鐘毓秀把手里的糧食放了進去。
“不在房里呆在,你這是在做什么?”
鐘毓秀嚇了一跳,回首一看,是嚴如山站在門口,心下一松,“嚇我一跳,我把糧食放進地窖里,平日里大家對我多有照料,有了細糧自然要一起吃。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大隊長沒說什么吧?”
“問了一下你的病情,我說你只是著涼發燒,度數太高,已經拿了退燒藥又打了針,吃兩回就能好。”嚴如山瞅地窖一眼,“細糧你留著吃,這么點兒能吃幾回?”
還不如留著開開小灶。
“這么點兒吃完了就沒了。”意隨心動,眉目活乏,“不如,咱們包餃子吃吧?這個季節野菜多,包野菜餃子。”
嚴如山目光冷淡,合著人家根本沒聽出他話中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