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軍,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小徒弟,毓秀,全名鐘毓秀;她才出師一年多,但醫術是真好,一診脈便知病原,這一點我是做不到的。”有個出息的徒弟,徐校長很高興,“你父親那病,我是沒辦法的;現在只看我這徒弟新研究出來的藥劑能否起到作用。”
“鐘毓秀同志,您好。”
“你好。”
互相招呼一聲,甘茂軍道:“我父親那里就麻煩鐘同志了,謝謝徐叔牽線。”
“不說那些,我和你父親好歹相交幾十年;動蕩一開始,你父親還保過我,咱們都是老交情的人了。”說起這事兒,徐校長滿目感激,“當年若非你父親幫我走動,現在我在不在還不一定;只是,后面甘家糟了難,我卻什么都做不了,慚愧。”
“您別這么說,那十年是許許多多人家噩夢,多少人被下放;您當時早已不在上京,不知父親的事兒,您若是知道了必定會想方設法幫助父親。”甘家落難突然,一點風聲都沒收到,好像自然而然被牽連進去的一樣。
聰明人都知道,那絕非偶然。
鐘毓秀對他又多了幾分好感,“老師,這事兒還真不怪您;那年頭,您不在上京,就算知道了消息也只能干著急不是,說來說去不過是時代鑄就,與對錯無關。”
十年動蕩有好有壞,好的是潛伏在國內的特務被清理的差不多了,壞的是許多人受了牽連;那十年是亂中的盛世,經過了十年,下放的人得到了平反,迎來真正的太平盛世。
縱然悲哀傷痛眾多,但也遮掩不了后世的強國光芒。
“噯,罷了,現在說這些又有什么用?”徐校長苦笑。
鐘毓秀不擅長安慰人,便不說話了,甘茂軍多年受苦,早年的能言會道也成了現在的沉默寡言,性子謹慎的不行。
走在校園大道上,來來往往的學生們看見了還和他們打招呼;鐘毓秀上過課的班級,也有學生來和她專門問好,引起了一群女學生的注目。
其中一人在見到鐘毓秀時臉色大變,她旁邊的女生見之問道:“毓桐,你怎么了?”
“啊?”叫毓桐的女子膚色蠟黃,五官倒是不錯,猛地回身眼底有了些許神采,指著徐校長等人,“沒事兒,他們是誰啊?這么多人跟他們問好。”
可真風光。
“你說他們啊,那是我們學校的校長,姓徐;他身邊懷孕的是徐校長的徒弟,也是咱們學校的名譽教授,姓鐘,叫鐘毓秀,我有幸上蹭過她的幾次課,上的可真好。以前總是覺得學著有點困難的醫書,在她的講解下,我也漸漸喜歡上了學醫。”
找到了一樣知識點的樂趣,那便不再是單純的為學而學。
“說來,那為鐘教授還是我學姐呢,她本來應該是三年級的學生;還是插班來的,聽說她之前在華大就讀,后來怎么來了醫大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人家是真厲害,短短一年時間就出師了,學識非常扎實,是咱們學校最年輕的教授了。”女學生興致勃勃的給她科普,卻沒看到身邊人越來越難堪的臉色。
鐘毓秀順著被人窺視的視線瞧過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翻閱腦中的記憶,還真被她找到了。
萬毓桐。
萬學湯親閨女,當初算計原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