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事兒,正是忙的時候,忙過這一陣我就徹底閑下來了。”嚴老爺子說的明白,馮建紅和鐘敬可沒明白,還嚇一跳,“親家爺爺,徹底閑下來是咋回事?”
嚴如山為他們解惑道:“爺爺早該退休了。”
“是退休啊!嚇我們一跳,您沒事兒就好。”馮建紅扎扎實實松了口氣,“您老人家坐,您這么大年紀了還在上班,之前我和孩子他爸說了這事兒呢;您早該享福了,還在為國家添磚加瓦,您是真能干。”
嚴老爺子搖搖頭,走到小床邊,拉了根凳子坐,一邊去看小床里的曾孫。
“應該的,我這輩子就是勞碌命啊!年輕的時候打仗,老了老了還閑不下來。”伸手摸了摸兩個曾孫的小胖臉,笑瞇了眼,“幸好,現在有三個小曾孫陪著,退休了也不怕了。”
馮建紅滿臉理解的笑了,“您說的沒錯,咱們可閑不下來,在鄉下住著沒事兒就想動一動,不管是屋里屋外,只要能動就行;要是閑下來啊,還覺得沒意思,人生幾十年都過去了,回頭想想咱們這輩子都在忙忙碌碌。”
在鄉下長大,鄉下重男輕女的人家多的數不清;馮建紅那個年代更甚,女孩子長到三四歲就開始給家里干活,干到出嫁又到夫家干,到了夫家不但要干活,還要生兒育女孝順長輩,照顧丈夫。
幸好,她遇到的男人不差,是個知道疼人的。
“可不是嘛!”嚴老爺子嘆息一聲,輕笑道:“咱們老一輩兒的人啊!都是勞苦命,生下來就在為生活奔波,哪兒像他們年輕人呀,不說其他人;就說我家大山,從小吃的好穿的好,整天憨吃憨玩長大了。十七八歲的時候,政策變了,沒法子,只能送他下鄉;那幾年,他是真吃了些苦,考上大學回城之后他的好日子又來了。”
“這小子就是運氣好,下鄉都能遇到毓秀這么好的媳婦;人家下鄉回來是哭爹喊娘,他倒好,天天想著怎么追媳婦。”說起這個老爺子就笑的不行,“當初大山追毓秀,那可是個愣頭青,還整天擺個臭臉;也就毓秀不嫌棄他,要換了旁人,怕是追百八十年都追不上。”
當然,這比喻夸張了些,但就是這么個意思。
馮建紅和鐘敬沒當真,只笑了笑,鐘家全倒是感興趣,“嚴同志怎么追的毓秀呀,嚴家爺爺,您能說說嗎?”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是三天兩頭的往毓秀哪里跑,毓秀有事兒比誰都跑都快;好幾次看他暗自神傷,后來又突然在一起了。”嚴老爺子那張老臉笑的特得瑟,“大山這孩子有這樣那樣的毛病,那是小時候慣出來的;人品沒問題,做人有擔當,認真,對婚姻忠誠,頭腦靈活,會做人做事兒。”
“看出來了,嚴同志的朋友很多呢。”開公司的,賣貨的都有。
嚴老爺子高興,“是吧?大山這小子不進部隊可惜了,他有那份頭腦,進了部隊肯定差不了;可惜,時機總是不對,陰差陽錯,弄的他現在自己開公司經營做生意。”
“嚴同志還開了公司的?”馮建紅眸光一動,看向嚴如山眼神都不同了;以前是知道他有出息,大學生出來的,肯定賺錢,就是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來接他們來上京的人也不曾說過,只重點說毓秀的事兒;毓秀上大學后短短兩年就在醫大任教,還在醫院上班,那可是體面工作啊!有出息,雖然他們不知道那些人為什么接他們來上京,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兒。
他們只想著聯絡到女兒,看一看女兒的情況就走;誰也沒想到那些人居然是間諜,不過,不管怎么樣,結果是好的,他們找到了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