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這個年紀,爹媽也還在世,家里有個什么人情往來都有爹媽操持;有父母在的人是真的有福氣,少操多少心。
顧令國看了一眼,視線一轉,無聲詢問鐘毓秀的意見。
“可以了,這些東西足夠了。”鐘毓秀又問道:“現在去參加喪禮,要送多少禮錢?”
嚴如山搖頭,“我也不知。”
方國忠更是一問三不知,還是顧令國解惑,“我們那邊走喪送禮錢是一毛到十塊不等,上京這邊沒有定數的,親近就多送點兒;不近親就少送點兒,您跟萬家的關系不親近,少送點也沒事兒。”
是養女沒錯,然,從鐘毓秀回城之后跟他們就沒走動過;唯一一次走動還是昨天去探望病重的萬學湯,不想日后牽扯不清,就少送些。
鐘毓秀何等聰明之人,一點即通那種,“我明白了,那就送兩百吧,排面還是要的。”
管他萬毓寧會不會還,她送這份禮錢不是沖萬毓寧去的。
“......也行。”鐘毓秀同志都不怕,他們更沒意見。
送的東西再三確定無誤,嚴如山推開車門先行下車,隨后將鐘毓秀領出;兩人下車后,顧令國停好車也走了過來,幫方國忠分擔了一部分掛在身上的東西。
“鐘同志,走吧。”
“嗯。”
一行人往萬家走,到門口,鐘毓秀沒遇到眼熟的,嚴如山倒是遇到了幾個商場上的人;有競爭對手,也有合作對象。
“嚴老板,您好您好。”一個挺著大肚子,脖子上戴著一條大粗金鏈子,手上還帶著三四個金戒指;要是個女人,估摸著還得帶上金手鐲,妥妥的暴發戶打扮。
人家這么打扮也有好處,走到那里人家都知道他是有錢人。
嚴如山護著鐘毓秀,看了他一眼,“你是?”
大肚便便的男人臉色一僵,訕笑道:“我是達豐建筑的負責人,兩年前曾經遠遠見過您一回;沒想到這么有緣分,還能在這里見到您。”
“幸會,抱歉,下次有機會再聊。”臂彎里護著媳婦進了萬家,顧令國和方國忠緊隨其后,盡量將不相干的隔離,不讓他們靠近鐘毓秀。
進如萬家院子,在院子左手邊擺放著收取禮金和香燭紙錢的地方,顧令國把東西全部交給方國忠,指了指收禮金的地方,“你去送一下,我留下。”
“成。”方國忠摟著一堆東西走上前排隊,他的前面還有三個人沒登記;輪到他登記的時候,他報出了鐘毓秀的名諱,登記的人還抬頭對看了他一眼。
“你是什么人?鐘毓秀沒來嗎?”登記的人是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戴著老花鏡,握筆的手枯瘦有力;他并未第一時間登記,看他的態度是對鐘毓秀有很大的意見。
方國忠面色不動,悄沒聲打量老人兩眼后,問道:“你問這個做什么?”
“你是鐘毓秀什么人?逝者好歹是她養父,就算不是親生的,也該親自來一趟吧?”老人說話越發不客氣。
“上去看看。”鐘毓秀說完,由嚴如山摟著走上前,“我就是鐘毓秀,老人家找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