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寰卻指了指一旁被風吹日曬的巖石。
就這樣,道宗掌門被二人大大咧咧地扔在了滄溟山頂的巖石上,似乎風再大一些,就能把他刮下山去。
程寰把自己拆毀的椅子收了起來,這才晃到季風灰身旁,把人翻來覆去地檢查一番。
若是其余道宗弟子在此,恐怕會勸上兩句,讓程寰動作輕些。
不過唐衍是個被豬油蒙了心的主,見程寰將季風灰折騰半天,竟然騰出手去幫她。
程寰斜了他一眼,毫無感情地夸贊道:“力氣不小。”
唐衍卻樂得眉梢都飛了起來:“師父可有檢查出什么?”
程寰將季風灰扔回了床上:“我又不是大夫。”
她半蹲在季風灰身邊,摸著下巴想了半天,忽然一歪頭,對唐衍笑了笑。
唐衍心里一咯噔。
下一刻,就聽見程寰笑瞇瞇地道:“搭把手,把他衣服扒了。”
唐衍:“……”
季風灰很快被兩人扒了個精光。
程寰整張臉上寫滿了嫌棄之情,她僅用兩只手指夾著季風灰的手臂,四處翻騰起來。
看她的臉色,簡直像夾了什么臟東西似的。
唐衍難得存了幾分良知:“師父……好了嗎?”
程寰沒有回應。
唐衍下意識地回過頭去,只見程寰兩只腳毫不客氣地踩在季風灰的肚子上,低頭盯著他胸前那道小臂長的傷口。
傷口已經縫合了,但光看長度,也能想象當時驚心動魄的場面。
程寰的手放在了傷口上。
唐衍下意識地后背一寒,總覺得程寰要做出什么驚人的事來。
還未等他琢磨出味來,程寰白嫩的手指毫不客氣的從傷口的縫隙插了進去。
“師父!”唐衍頭皮都嚇麻了。
哪怕是昏迷中,季風灰也感覺到了傷口被撕裂的疼痛,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弓了起來。
程寰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食指與中指在季風灰的傷口中摸索片刻,然后用力拔了出來。
兩根手指沾了血,在指尖隱約能看見一道泛光的亮片。
唐衍鬼使神差的湊了過去,見程寰指尖夾著的是一片巴掌大的鱗片,有點像魚鱗,可上面的紋理卻有些詭異。
“這是什么,魚妖嗎?”唐衍大著膽子問道。
程寰忽然側過頭來。
有那么一瞬間,唐衍覺得程寰的眼神格外陌生。
她冷冰冰地彎了彎手指,鱗片上的血跡頓時消失不見。
程寰慢吞吞地開了口:“不,是龍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