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無聲地看了一眼程寰。
程寰敏感地察覺到了危險,她抬頭看著天。
魏知把她的臉掰了回來:“我怎么沒有感覺到師父的愛?”
程寰干笑兩聲:“可能是你離我太遠了。”
“也是。”魏知望著程寰,慢吞吞地道:“以后我會離你更近的。”
程寰下意識地想要揉他的臉,卻發現眼前這個人已經不是小時候那個小團子了,不由失落地把手收了回來。
還是團子可愛啊!
程寰無聲地吶喊著。
魏知察覺到程寰的變化,他微微瞇起了眼,驀地收起了替程寰擦手的方巾,開口道:“擦不干凈,我帶你去洗洗吧。”
程寰低頭看著自己白白嫩嫩的手。
為什么她覺得挺干凈的。
凌霄冷笑一聲,恨不得把魏知的司馬昭之心放在道宗山下的路上,讓路過的人都仔細瞧一瞧。
程寰本不想去,結果凌霄這一哼,程寰心中的天平自然而然就偏了過去。
她不想去是一回事,但不能讓凌霄看了笑話。
程寰護短的時候往往是蠻不講理的。
于是她當真站了起來:“我記得旁邊有條河,走吧。”
兩人并肩而去。
唐衍羨慕地盯著他們的背影。
凌霄忍不住道:“你不跟去嗎?我覺得他們兩個有悄悄話要背著你說。”
唐衍搖搖頭:“他們沒有什么悄悄話。”
凌霄看熱鬧不嫌事大:“萬一程寰背著你傳給魏知一些特別厲害的功法呢?”
“那真是太好了!”唐衍一喜。
凌霄滿臉困惑。
唐衍樂乎乎地道:“我本來就不能修行,師兄越厲害,才能保護好我啊。”
凌霄:“……”
他想不明白,程寰那么一個事事要強的人,怎么會收了一個這么沒有夢想的弟子。
他放棄地躺回了樹枝,居高臨下地望向一個人在樹下的云平秋。
一路走來,云平秋仿佛對什么事情都不太關心。
他其實不算不好接近。
就連阿樂跟他說話,云平秋也會及時回應。
可是他似乎從來不主動湊熱鬧,有的時候,程寰和凌霄都快打到他頭上了,他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
夜,越來越深。
云平秋忽然站起身來,朝樹林深處走去。
凌霄想到他胸口的燃情咒,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程寰和魏知則找到了帝山外圍的那條河。
經過這么多年,帝山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座因為有一妖將,便令凡人不敢靠近的山了。
依仗著山靈水秀的環境,這附近慢慢開始有了一些村落。
只是帝山依舊沒有任何人進去。
當初江月白發狠,幾乎絕了整個帝山的生機。
如今的帝山說是一座死山也不為過。
想到這里,程寰不由揉了揉字的眉心。
以江月白的修為來講,他其實不到十年時間便會渡劫飛升。
帝山一事,恐怕將成為他渡劫最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