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寰搖了搖頭。
唐衍忍不住問道:“不是陰日,不是魏知,師父是怎么被傳染的?”
凌霄還在拼命搓著自己的手,似乎這樣就能把瘟疫給搓走一樣。
程寰回道:“我們先前一直猜測的是陰日是傳染瘟疫的源頭,所以一路上都始終用術法擋過陰日,并且沒有接觸過任何傳染了瘟疫的人。”
唐衍點點頭:“對啊,因為瘟疫時從陰日出來的時候,在西岐蔓延的。”
程寰轉過頭,看著唐衍:“如果換個角度想呢?”
唐衍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什么意思?”
云平秋卻是驀然抬頭。
凌霄抓著手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他幾乎是脫口而出:“不會吧。”
“有這個可能。”云平秋說。
“我相信師父的判斷。”魏知道。
唐衍看著他們幾個,恨不得把自己的頭給撓禿了。
仿佛全世界都知道,但他什么都不明白。
唐衍崩潰地看向阿樂:“你懂嗎?”
阿樂原本想要點頭,可看著唐衍難過的表情,他頓時又用那種慈父般的眼神望向他,然后搖了搖腦袋:“我不知道。”
程寰特意給他解釋了一番:“昨天我和魏知進了村子之后,全程只有魏知碰到那些人,他被傳染瘟疫有這個可能,但是我繼沒有碰人,也沒有被陰日照到,但我醒來的時候依然發燒了。”
唐衍似懂非懂地追問道:“所以有一件事情是師父和魏知都做了,我們沒有做的?”
凌霄忍不住發出了一個邪惡的笑容:“那不就是小樹林。”
魏知慌慌張張地低下了頭,可惜從發間露出來的耳根已經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哦豁,猜對了。”凌霄吹了一聲口哨。
程寰在他身上摸了一把。
凌霄尖叫著躥開,終于安分了。
程寰耐心地給唐衍解釋道:“是水。昨夜我和魏知去河邊洗手,只有這件事,是我們先前未做,且我和魏知昨晚做了的。”
唐衍恍然大悟:“之前我們都沒人碰水。”
他們一行人皆是有修為在身,哪怕是唐衍,他也依靠著身體里似有似無的靈力,完全可以不用像凡人一樣每日飲水。
唐衍用自己那顆并不算伶俐的腦袋思索了一下,再次陷入了困惑:“那陰日是為什么呢?”
“這就是我方才說的換個角度想。”程寰說:“如果陰日不是傳播瘟疫的源頭,它是想阻止瘟疫呢?”
這一次,就連唐衍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不會吧……”
他難以置信地嘀咕著:“照師父的意思,水是傳染瘟疫的源頭,陰日是在阻止瘟疫,那它出現莫非是想把水曬干?這么說的話,妖族那個搞陰日的也太笨了。這不可能啊。”
程寰深深地看了唐衍一眼。
若是阿樂說得沒錯,唐衍真是妖王鳳明的親生骨肉,從唐衍的腦子反推過去,鳳明能做出這種事也不意外。
阿樂覺得自己應該為妖族正名一下:“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妖王也是個英雄人物。”
凌霄冷不丁地道:“你怎么知道陰日是妖王搞的?”
程寰一拍額頭,嘆了一口氣。
妖族沒落,看來跟實力沒有關系,完全是智商有問題。
阿樂被問得目瞪口呆,舌頭在嘴里打轉了半晌沒有找到合適的回答。
好在凌霄似乎對此也不感興趣。
他這么一問純粹只是為了看阿樂手足無措的樣子。
有那么一時片刻,凌霄終于知道程寰為什么總喜歡折騰自己了。
智商碾壓的感覺……真的很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