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痛苦的煎熬莫過于等待,這個道理趙榮是真正的懂了。
陪著便宜老爸趙員外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后,趙榮先是鬼扯了一通自己自學詩詞和鵝毛筆的經過,然后就迫不及待的要求便宜老爸兌現諾言,請媒人到米家門上去提親,好在趙員外也很守信用,當天就花重金雇來了丹徒鎮上最有名的媒婆,讓她第二天帶著重禮到米家去提親,還明白表示說只要米家同意嫁閨女,不管要多少彩禮都可以商量。
接下來自然就是漫長的等待了,躺在床上幻想著自己把米凝摟在懷里的美好畫面,興奮過度的趙榮直到下半夜才勉強睡著,第二天又天還沒亮就醒了過來,然后就再也沒有半點睡意,心中既興奮激動又惴惴不安,既希望媒人能夠盡快帶來好消息,又害怕事情不象自己想象中那么順利,米家看不上自己這個鄉下的財主少爺,不肯把女兒嫁給自己,可以說是茶飯不香,坐臥不安。
趙榮的便宜老娘也跑來搗亂,先是根本不顧兒子死活的數落了趙員外一通,埋怨趙員外沒有和她商量就直接請媒人到米家提親,又一再贊美她娘家侄女秀蓮的知書達理,秀外慧中,堅持認為她親弟弟的女兒才是趙榮的良配,還早早就放出話來威脅,說如果米家不肯接受自家的提親,自己就要全力撮合兒子和娘家侄女。結果早就明白寶貝兒子心思的趙員外笑著不吭聲,趙榮也更加覺得這個世上還是爸爸比老娘更好。
趙員外請的媒婆也象是在故意折磨趙榮,說好了早上就乘船去十幾里外的潤州城里提親,結果一直到了太陽落山的時候,按照規矩打著一把清涼傘的媒婆才不緊不慢的來到趙家稟報結果。然后也不消多說,還沒等趙員外開口,趙榮就迫不及待的向她問道:“干娘,怎么樣?米家答應了沒有?”
“少郎君,這話好象是應該由員外問吧?”媒婆笑吟吟的回答道。
“誰問不是一個樣?”趙榮不耐煩的催促道:“快說,答應了沒有?”
“說吧。”趙員外也開了口,說道:“我這兒子今天等了一天了,就等王娘子你的消息,快說吧,米家答應了沒有?”
讓趙榮如遭雷擊,那穿著褙子的媒婆竟然攤開了手,表情還十分無奈,趙員外也看出不對,忙問道:“怎么?沒答應?”
“不是沒答應,是根本沒見著人。”那媒婆滿臉無奈的回答道:“老身去到米家后,根本就沒見到米家的米大官人,所以根本就沒機會開口替你們家辦事。”
“為什么沒見到?”趙榮趕緊追問,“是他不肯見你?還是他出門了?”
“都不是。”那媒婆搖頭,說道:“米家的小廝告訴我,說是他們家的阿郎病了,病得還十分嚴重,什么客人都沒辦法見,所以老身就沒辦法做這個媒了。”
“病了?”趙榮一楞,疑惑說道:“真的假的?昨天我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是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病了?”
“應該不假。”那媒婆答道:“老身開始也有點懷疑米家大官人是看不上我這個鎮里的媒婆,不肯見我所以讓小廝扯謊,就又問了米家的其他小廝,結果其他的米家小廝也說他們家的阿郎真的病了,還說病得特別厲害,連床都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