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等確定了敵情再說。”嵬名察哥搖頭,同時心里也暗暗有些奇怪,“宋人真不怕我又派鐵鷂子南下突擊?他們莫非有了什么準備,所以才這么有恃無恐,敢在我們已經大舉出動的情況下,繼續出兵攻打臧底河城?”
心中存在了這樣的疑問,不敢大意之下,嵬名察哥又安排了一個懂得軍事的書吏南下,到南面的高處去偷畫宋軍劉仲武所部的陣形草圖,想要摸清楚宋軍劉仲武所部的排兵布陣,然后再做出決定。
殘酷而又血腥的營地攻防戰很快就正式展開,在嵬名察哥的親自指揮下,西夏軍各部輪流上陣,以床子弩、投石機和弓弩等遠程武器火力覆蓋宋軍營地,又派士卒攜帶壕橋車和壕板上前,開辟道路發起近戰,期間西夏軍士卒還一邊作戰,一邊奮力填塞宋軍的護營壕溝,開辟更多的過壕武器,宋軍將士則憑借著單薄的營防工事咬牙苦守,與西夏軍廝殺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
在這個期間,嵬名察哥自然少不得一心二用,一邊得有條不紊的指揮西夏軍各部輪流上前攻營,隨時針對戰場變化做出攻勢調整,一邊得關心南面十五里外的臧底河城戰場,通過斥候探馬掌握和了解臧底河城戰場的各種變化,以此判斷臧底河城的守軍能否堅持下去,心力精神耗費異常龐大。
南部戰場的敵情變化也象雪片一樣的不斷送來,首先是西夏軍斥候確認劉仲武延續之前的攻城戰術,同樣是把軍隊一分為二,同時從南北兩面向臧底河城發起猛攻。接著是宋軍很快就利用兵力的數量優勢,用遠程武器壓制住了臧底河城的城上守軍。再緊接著,西夏斥候又飛馬來報,說是宋軍調整了攻城戰術,沒有急著出動飛梯隊和撞城車,選擇了先以尖頭木驢上陣,還一口氣出動了不下三十架尖頭木驢直接挖掘臧底河城的城墻。
“我們的守軍是怎么應對的?”嵬名察哥不動聲色的問道。
“回稟晉王,還是用火攻和石頭砸。”斥候答道:“我們的守軍集中了大量的火把草束焚燒宋人的那種古怪攻城武器,但是效果還是很差,被宋人用長矛掃開挑開了。石頭砸上去也作用不大,直接被滑開了。”
“糟了,還是沒找到好的破解辦法。”
嵬名察哥心中暗暗叫苦,可是又無可奈何。嵬名定棟迫不及待,忙說道:“晉王,讓末將去吧,末將帶鐵鷂子去沖垮宋人的弓弩隊,掩護我們的守軍出城破壞那種攻城武器。”
不知道為什么,或許是第六感敏銳吧,嵬名察哥在潛意識怎么都不想采取上次的增援戰術,所以嵬名察哥也不說話,只是默默的將目光轉回前面的攻營戰場——很可惜,因為宋軍將士的頑強抵抗,西夏軍雖然已經一些先登勇士已經突破了宋軍的羊馬墻防線,逼近到了柵欄防線旁邊,卻依然還是被宋軍將士以多打少死死攔住,看不到半點殺入宋軍營內的希望——這也很正常,如果營地這么好攻的話,嵬名察哥前幾天就已經帶著西夏軍精銳沖進去把宋軍殺光宰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