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士氣陡然高昂到了極點的臧底河城守軍相反,城北的宋軍偏師卻人人都是臉色嚴峻,還即便沒有上峰下令,也下意識的互相靠攏,妄圖將陣腳扎得更穩,隊形收得更攏,螳臂當車一般抵擋鐵鷂子軍的鐵蹄。
只有布置在戰場東面開闊處的一千宋軍輕騎兵沒有收攏隊形,不止如此,嵬名定棟還十分清楚的遠遠看到,那支大約千人左右的宋軍輕騎兵,竟然還在陣上緊急點燃了火把,嵬名定棟也不由心中納悶,暗道:“宋蠻子搞什么鬼?大白天的,點火把做什么?”
沒有時間去考慮這個細節問題,也沒有必要去分析宋軍這種雞毛蒜皮般的小動作,嵬名定棟只是用手中的鋼槍一指前方,大吼道:“從東北到西南,斜線沖鋒,沖擊宋人攻城隊側翼!”
旗幟招展,在嵬名定棟的鷹旗指揮之下,三千鐵鷂子逐漸在沖鋒中調整方向,避開有著重步兵保護的宋軍陣地正面,迂回沖向正躲在長盾隊背后放箭投石的宋軍弓弩隊,就象一把利箭一樣,在遼闊的戰場上斜沖而下,筆直殺向脆弱得幾乎不值一提的宋軍弓弩隊西北角。
這個時候,意外突然發生,緊急點燃了上千支火把后,那支數量大約千人的宋軍輕騎兵,突然策馬狂奔,筆直沖向了正在迂回前進的鐵鷂子軍側翼!
“宋人瘋了?拿輕騎兵沖我們的重騎兵?他們是不是嫌他們的騎兵太多了,白白來給我們送人頭送戰馬?!”
心中發出了這樣的驚叫后,雖然覺得事情奇怪,但嵬名定棟還是沒有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只是繼續吼道:“繼續前進,宋蠻子騎兵不近我們的身,就不必理會!”
宋軍輕騎兵確實沒有膽量和鐵鷂子軍近身作戰,靠著比鐵鷂子軍更強一些的機動速度,迅速沖到了鐵鷂子軍的側翼近處大約二十步的距離后,宋軍騎兵突然紛紛勒馬,然后奮力扔出了無數帶著火焰的古怪陶瓶,陶瓶在天空中翻滾盤旋,接二連三的砸進了鐵鷂子軍人群,砸到了全部都身穿冷鍛鋼甲的鐵鷂子軍將士身上。
砰砰砰的破碎聲接連不斷,陶瓶與鐵鷂子軍的鋼甲相撞后,毫無疑問的全部破碎,也根本傷害不了鐵鷂子軍將士的一絲半毫——盔甲堅硬到連刀槍都砍不動捅不穿,當然就更別說是陶瓷碎片了。
“宋蠻子在搞什么鬼?拿這些瓶子砸我們干什么?”
嵬名定棟和鐵鷂子軍上下無一不是莫名其妙,全都不明白宋軍騎兵為什么會費這么大的勁,花這么多手腳砸出一些瓶子?然而宋軍騎兵卻是接連不斷,依次排隊輪流上前,噼里啪啦的只是往鐵鷂子軍隊伍中砸帶火瓶子,還盡量瞄準把瓶子砸到鐵鷂子軍將士身上。
“起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