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用來攻打宋軍營地的攻堅武器無法用于攻城,西夏軍隊當然要得耗費一定時間建造能夠用于攻城的武器,而在這個期間,因為立營未穩和距離臧底河城過近的緣故,西夏軍隊還得一邊派遣大量人手加固營地,修筑營防工事,一邊布置軍隊輪流防范,日夜警惕,小心提防宋軍利用他們立營未穩的機會,突然出兵偷襲。
還好,宋軍方面似乎并沒有偷襲劫營的膽量,連續五六天的時間里,宋軍除了拼命加固城防和營防,修補臧底河城的城防設施外,就沒有派遣一兵一卒北上騷擾西夏軍隊的營地,讓西夏軍隊十分順利的度過了遷移營地后的營防薄弱期,得以在臧底河城北面大約七里處站穩了腳跟,打下了正合奇勝的決戰好底子。
對此,輪流率軍值守營地的西夏軍眾將當然都是心中得意,無不認為宋軍膽小無能,即便有著臧底河城這樣的堡壘緩沖,也沒有膽量那怕稍微騷擾一下還在建設中的西夏軍營地,軍事天才嵬名察哥卻是不敢有任何的大意,每日除了親自安排營地布防外,每天晚上還要親自率隊巡營,怕的就是百密一疏,給了偷襲方便的宋軍可乘之機。
最后,還是在各種營防設施修筑完備后,嵬名察哥才稍微放下心來,知道宋軍即便冒險來襲,也很難再獲得機會,但即便如此,嵬名察哥仍然還是不敢有任何的疏忽大意,依然還是把軍隊夜防的大事抓得極緊,還在夜晚巡營期間,行軍法重責了一名在守夜時打盹的西夏將領,殺雞儆猴警告西夏眾將。
事實證明嵬名察哥的小心警惕絕對不是杞人憂天,移營后的第七天凌晨,眼看快要天亮的時候,黎明前的最后夜色中,連續六個晚上古井無波的西夏軍營外,突然從南向北傳來了一陣密集的馬蹄聲音,似乎有一隊騎兵借著夜色掩護疾沖而來,然后雖然從馬蹄聲音的數量迅速判斷出來騎不多,值守營門的西夏軍將士還是馬上加強了戒備,同時通知值夜軍隊緊急進入崗位,防范宋軍突然沖營。
西夏軍將士沒有白白忙碌,幾分鐘過去后,還真有一隊宋軍輕騎兵疾馳到了西夏軍的營地附近,西夏軍將士趕緊拉弓搭箭準備封鎖入營道路,可是讓這些西夏軍將士摸不著頭腦的是,這一隊最多不過四五十騎的宋軍騎兵,既然沒有直接沖擊營門,選擇了左右散開,斜著沖向有著壕溝羊馬墻和鹿角拒馬保護的營地柵欄防線。
“宋人騎兵瘋了?他們這么點人,竟然敢直接沖擊我們的營地柵欄?他們騎的馬長有翅膀,能夠飛進我們營里?”
西夏軍將士莫名其妙的時候,那幾十名宋軍將士已經在馬上紛紛拉弓,把一支支羽箭射向西夏軍營內,還故意放著緊急趕來守衛柵欄的西夏軍士卒不理,直接將弓箭盡量射向了西夏軍的營地內部,放完了一波羽箭又放一波,緊急就位的西夏軍將士才剛開始放箭還擊,那些宋軍騎兵立即拍馬就走,沿著西夏軍的營地策馬狂奔,找到西夏軍的守備薄弱處,馬上又是一通亂箭射出,然后射出了五六波箭雨后,那些宋軍騎兵又立即掉頭就跑,夾著尾巴匆匆逃向了南面來路。
宋軍騎兵的這一連串動作奇快,從開始對著西夏軍營內放箭開始,前后不過只是幾分鐘時間,馬上就掉頭撤離了戰場,這一點也導致了西夏軍將士根本來不及把情況報告給嵬名察哥,請示是否派遣騎兵出營追擊,然后就在負責值夜的西夏軍將領仁多拈鳴面前,盤算是否不經請令就出兵追擊的時候,一名西夏軍士兵突然拿著一支羽箭跑到了仁多拈鳴面前,大聲奏道:“稟將軍,宋人射進來的弓箭,箭上綁有書信。”
順手接過了羽箭細看,見箭端果然用細線綁有紙條,仁多拈鳴不敢怠慢,趕緊取下箭書打開細看,結果只是看得一眼,仁多拈鳴就傻了眼睛,因為那道箭書之上,竟然用西夏文字清楚的寫著八個字——察哥篡位,必遭雷擊!
“察哥篡位,必遭雷擊?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