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在剎那之間有些恍然，然后在這樣的天機氣息籠罩之中，仿佛剎那之間看到了這一方世界衍化出了滄海桑田般的變化。
那是一種時間的痕跡，也是一種歲月烙印下因果的痕跡。
但是這些痕跡匆匆流逝之間，蘇離似乎看明白了很多的因果，又似乎完全沒有看明白。
就像是在似夢似醒的狀態里對于夢境的某些記憶一樣。
那一刻，蘇離仿佛明白到——這不是一線天機。
而是一種牽引——一種將他的能力朝著‘照見未來’的能力層次上牽引的牽引。
牽引著讓他踏入‘照見未來’的層次，然后窺視到一些或者過去或者未來的因果。
為什么會有過去的因果呢？
那死因為，在真虛之中的現實，實際上是現實之中的未來。
而在真虛之中的所有過去，也同樣是現實之中的未來。
真虛體悟在開啟之后，現實的時間相當于是停滯的。
或者說真虛體悟開啟在現實的時間里，真虛體悟在現實之間的剎那，真虛體悟里已經歷經了千百年甚至可以是更長的時間。
所以，在真虛體悟里歷經的所有因果，都是現實里的未來。
同樣的，在真虛體悟里蘇離之前歷經過的過往，實際上也是現實的未來。
所以真正的‘照見未來’，是可以看到‘過去’的，這一點，并沒有任何問題。
因為你照見未來這種能力，依然‘立足于現實’。
這是一種時間上的相對論，同時也蘊含著一定的時間法則奧義，但并不很難以理解。
蘇離沉思之間，思想就被牽引著窺視到了這樣的神秘因果。
但是他并不能記住。
這種情況就如同胡辰提及的某些情況一樣——在似夢似醒的狀態他其實是可以記住很多東西的。
但是清醒之后就真的什么都記不住了。
那么這樣一線天機是否顯得毫無意義？
其實也并非如此。
哪怕是無法記住，卻也會有一些痕跡留下——這些痕跡，就是一縷天機的真正意義。
在某些關鍵時刻，這些痕跡會化作靈機一動、靈機一閃而出現。
那時候才是真正的天機，才是真正的妙解。
這一點，對于擁有大命運術等三千大道的蘇離而言，實在是最為好用不過，也最為珍貴不過。
眼下，蘇離在這樣的‘照見未來’的感悟之中，清晰的看到了一些神秘的畫面。
那些畫面場景里，的確有穆清顏，但是過程似乎很是曲折，充滿了鮮血和慘烈。
而其中甚至還有別的情況——比如說他自己也在其中。
比如說一場天崩地裂的戰斗，將整個古老的宮殿都打崩塌了——這是曾經的真正仙殿，蘊含著無上的規則加持，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崩塌的。
這其中還有一種道，一種神秘的‘殺靈神道’，乃是一種類似于御劍術的更高級版本，能衍化一片殺靈領域，絕世無敵。
而那種殺靈領域，似乎就是他蘇離衍化而出。
這其中，也有穆清顏跪地苦苦哀求的畫面。
也有炎炎出世化作玲瓏仙骨血胎被泡在天池里的畫面。
這其中的每一種畫面，都是片段，也都非常稀薄。
蘇離仿佛能將這一幕連成因果，但是他又有一種錯覺，這不是他，而是華太初。
而那泡在血池之中的不是炎炎，而是云青萱。
隱約之間，雙方的因果似乎都混亂了起來。
下一刻，蘇離又仿佛聆聽到了來自于云青萱小時候的那種模樣正在無比嬌憨的呼喚著：“爹爹爹爹，你回來呀，萱萱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