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來往眾多,方正便稍微壓低了聲音說:“師父,您無需妄自菲薄,興盛酒樓在烏霞快開了二十年,多少人妄想取而代之,不是統統被您趕了回去。”
“這次不一樣,而且這一次是我們主動招惹在先。”吳明搖頭說。
聽聞華泰酒樓接近開業,他所吩咐的原話是找幾個人試試這家的成分。
方正下放變了一些味道,是給這家人點教訓。
再往下,癩頭阿三跟鐵蛋收錢辦事,還惦記著與興盛搭上關系,一拳便是狠手。
這非吳明本意,已經發生,對方做出什么陰損之事,他只能老老實實接住。
見方正還是不明白他忌憚陳川的原因,補充一句,“有人說,胡家之女已是名花有主,雙方父母見過了面,只待良辰吉日操辦婚事,剛才我與陳川說話,跟在身邊的女孩應該就是胡布衣的女兒胡瑩瑩。”
“您說此人抱上了胡家的大腿?”方正也很年輕,二十多歲血氣方剛,少不得爭強好勝之心。
樓上一圈下來,他的臉色亦是變了,不確定地問:“若是胡布衣想在南城開一家酒樓,咱們還真得分一塊肉給他吃……”
胡布衣是大武師眾所周知,不過烏霞縣城里的大武師并不唯一,商會里有,三大錢莊有,盛家同樣有。
更不用說胡布衣年過六十,身體一年不如一年,于大武師當中排名下游,可胡家的威名是拿人命填出來的。
你跟縣太爺開玩笑,為了頭頂烏紗帽,縣令大也要按大燕國的例律辦事。
而胡布衣是不出手則已,一鳴驚人,當年天府幫的名聲已快趕上烏霞衙門,上上下下四位大武師,奉命剿匪的騎兵首領號稱百夫長,誰都沒想到他居然是武王級別的強者,一個照面便把天府大哥的腦袋砍了下來,不過多久余下三人跟隨而去。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但是大家都怕當兵的。
四個字“奉命剿匪”,管你三七二十一一刀砍死,再牛掰有什么用,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還能去找武王報仇?
跟這種背景的人物打交道任何事不能做絕,否則下一個被咔嚓的人就有可能是你。
……
“吳掌柜,后會有期!”
陳川帶著微醉的胡瑩瑩提前離去。
“我想我們很快會再見面。”吳明手里拿著一張燙金字體的開業請柬。
二人各自的心聲絕非如此,小嚶嚶則是在心里念叨:“今天我不應該來,頭好暈,胸好悶,好想把綁帶解開。”
“相公早上說綁上這種東西會變小,我是怕有小女孩出現才死命要跟來。”
“一群老男人,根本沒什么小姑娘,我好慘,相公經常嫌棄青兒姐小,萬一我也變成那樣,相公嫌棄我怎么辦?”
遠在三河鎮,大姐大燕青已然坐進了辦公室,再不用整日與五花八門的客戶打交道。
“啊泣!”燕青打了個噴嚏,疑惑道:“難道我染了風寒?”
興盛酒樓的胡瑩瑩已開啟飛奔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