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他也不知道,只是有種直覺罷了。
有時候他也會恍惚,自己當初怎么就沒有把他給腰斬了呢?
那時候要是真的心一橫,那現在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結果,自己不僅把他給留了下來,反而一步步的發展到了現在,自己總是不自然的會想起這小子。
“呼~”
李世民長吁了一口氣,“上次大理寺少卿背后的事情查的怎么樣了?”
長孫無忌沉聲說道:“陛下,此事背后有齊王佑的影子,不知.....”
李世民的眼睛不由一寒:“齊王?為輔?查清楚了嗎?”
長孫無忌再次此行禮:“陛下,證據確鑿,大理寺少卿言所言的兩個人正是昝君謨、梁猛彪,此二人因為善騎射一直被齊王李佑寵信......”
沒等長孫無忌說完,李世民氣急拍案而起,“不知悔改的東西,此次若不是秦壽查出來,恐怕朕又被他給蒙蔽了。”
“朕以為校尉京兆韋文振謹慎正直,任命其為李祐王府典軍,朕聞他多次諫言李佑,沒成想李佑反而愈加的變本加厲?”
“還有權萬紀附表謝罪,對朕言李祐一定會悔改,但是現在呢?”
......
感業寺這邊
有人找到了長期駐扎在那兒的長孫渙,并遞話過來:愿意將之前所有的詩詞都如數奉還,并愿意賠償五萬貫錢,并留下話,如果不夠的話還可以再商量。
現在的感業寺真的如被架在了火上,她們現在唯一的想法是趕緊息事寧人,千萬別再繼續發酵下去了。
而她們也明白,這件事兒關鍵還是要看秦壽這邊,但求他別在推波助瀾了。
從把詩歌添做香油錢,到抵押詩歌,再到市面上瘋傳的曲調和小故事,她們此時如何會不明白這位的厲害。
“五萬貫?”
長孫沖,長孫渙聞言不由渾身一震,眼睛睜的和驢子一般大,他們彼此看了對方一眼,心中震驚不已。
此時,長孫沖和長孫渙倆人終于想到了秦壽之前說的那句話:
“現在質押出去是一貫,回來的可就不止這么多了。”
“到時候,不用咱去要,他們會給咱們送過來,甚至咱們不想要,他們還會想方設法的塞給咱們,就這還要看咱們的心情。”
長孫沖眼神呆滯,喃喃的說道:“真的是人家求著給錢啊!”
.....
但是對于感業寺的提議,秦壽只是擺擺手,沒有理會。
直到感業寺第三次找到長孫渙的時候,秦壽才終于答應見上一面。
當秦壽隨著長孫渙再次來到感業寺。
恍然發現寺院之內的氛圍不經意間已然煥然一新,原本放在最顯眼位置的布施箱子,如今卻被放在了不起眼的地方,這讓他不由心頭為之一動。
一個頭發花白的尼姑,向著秦壽行了一禮道:“感業寺老庵主慈寧,見過施主”
見人知性,當老尼出來的時候,秦壽便知道此尼非彼尼。
秦壽起身也向老尼行了一禮:“老庵主您好”
“請坐!”老尼淡笑著為秦壽沏茶。
片刻之后,老尼對秦壽行禮道:“幸得施主相助,之前的那些貴族的比丘尼也已被遣散,如今寺院之中終得見清明,我們愿意如數奉還那些詩詞,寺院里面的所得之財也都交給施主,只希望您能高抬貴手,讓寺院清凈下來。”
秦壽沒有說話,而是先讓長孫沖和長孫渙再外面等著自己。
等人都出去了,秦壽才回禮道:“師太客氣了,老實說,我在乎的不是你們寺院的那點錢,我有一件事兒不明,希望老庵主解惑。”
“施主想知道何事?”
秦壽眼神灼灼的問道:“我想知道,寺院的抵押和借貸之法到底出自誰的手筆?”
他花了這么大的功夫,豈是單單為了整垮這個寺院?
一切的源頭是因為他當日發現,這寺院之中抵押、借貸,甚至還有匯兌之法,竟然極其類似于錢莊,這可是起源于明、清時期的江南的錢莊才有的產物,何以會在大唐出現?
這如何不讓他心頭大駭。
“這......”,老尼聞言渾身一頓,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