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簡單講講你就明白了!”
李恪眼神不禁炯炯有神的看著秦壽,滿懷期待。
而不遠處的程處弼和長孫渙也湊近了一些。
“從朝堂來講,南糧北運,或者通過漕運將糧食轉運到大唐各個地區,能使其成為大唐的調劑物資、制衡社會的有力手段。”
“從軍事上說,大唐各地龐大地方駐軍、漫長邊境線上的防御與進攻、四方征討的各種戰事,這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什么基礎之上?”
李恪眼神閃爍,下意識的說道:“軍隊的武力?”
秦壽搖頭,“這所有的基礎乃是糧草,在后勤上,打仗打仗,打來打去,還不是錢糧?”
李恪的眼神猛地一縮,心中有些震撼。
打的是錢糧,這是他第一次聽說,卻讓他的心砰砰直跳。
秦壽繼續說道:“聽說以前運糧都是民夫車推,馬車拉,咱們大唐打仗、百姓所食多是隴地,黃河道的糧食,這打仗的時候,這兩地能征多少?”
李恪不由發愣,不由搖頭。
能征多少,他不知,但是每次很難征倒是真的。
秦壽笑著說道:“有句話叫“蘇湖熟,天下足”的諺語嗎?若是能以漕運將江南富庶的糧草運來,那咱大唐的底蘊又如何?那該是多么強大的物質后盾!”
“再說了,漕運在不斷開發的同時,也能促進了農業水利的發展。老百姓賣了糧,可以買更多的東西,人們生活更加富足。”
“于國于民,都算是好事嘛!”
秦壽說完,李恪陷入了沉思之中。
自己為何苦讀兵書,那是因為想奪嫡的話,自己唯有掌握兵權建立功勛,才有那么幾分機會,
但是如今秦壽的一番言語,卻讓他猛然茅塞頓開,自己還有其他選擇,比如掌握錢糧之道,比如掌握著漕運之事......
如此,大位未必不可一搏。
程處弼、長孫渙看著秦壽,眼神熠熠生輝。
此時他們彼此的想法是不一樣的,但是卻又有著驚人的相似。
那就是,背靠著這家伙定然是沒錯的,同時也告訴自己,萬不能讓這家伙出事兒。
......
到了第四天的時候,他們已經在通濟渠和淮水的交界處,此時已經距離出事兒的地方已經不太遠。
眾人的心思驟然小心了很多。
在秦壽眼中,最靠譜的還是老方,平時的時候都不見他和人群湊在一起,基本上不是躺下睡覺就是站在船上一言不發的巡視四方。
殊不知,房遺愛只是不敢和那群閆家莊的人見面罷了,心中說不上來的羞恥,有畏懼,有憤怒,等諸多復雜的情緒堵在心中頭,讓他站在船頭才感覺好受一些。
進了淮水沒多久,還是出事兒了!
此時天剛亮,江面上的霧氣已經散開了,太遠的地方看的不太清,但是還是能看到前面黑壓壓的船壓了過來。
豁然之間,幾條黑色的船只從不遠處沖出,船頭有人手里拎著刀,
“秦壽,進去,不要出來!”
秦壽剛探出頭,卻聽李恪喊道。
船上此時也沒那么緊張,
李恪本身就打過仗,在加上李世民安排進來幾個百騎司的人,那都是見慣了生死的人,此時也是不慌。
他們一個個抽出了兵器,弓箭手將箭搭在了弓上。
程處弼和長孫渙也是持著手中的利刃,特別是長孫渙,眼中冒光。
“準備!”李恪
“等我命令,一百步!”
“嗖!”
“誰?誰他娘的射箭了?”
所有人扭頭,卻看到秦壽手中拿著一把弩,正怔怔的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