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
頓時睡意全無,穿上軟甲,提過長刀,牽過馬匹,直接來到李勣府上,將此事告知。
自己出兵,長安必須有一個信得過的人掌控,才不至于出意外,到時候再次兵戎相見。
李勣就符合這個角色,不會輕易就投入李治的陣營和秦壽成為死敵,生靈涂炭。
“不是,要不要再商量一下,也好有一個對策。”李勣勸說道。
秦壽笑著說道:“兵法之道,貴在奇,兵貴神速。”
說完,秦壽又是一聲大笑,然后跨上馬,拎著長刀策馬而去。
片刻之后
長安被一陣陣的馬蹄聲給驚醒,無不駭然。
“這是怎么了?長安又發生什么了?”
“聽著不像,好像是朝著城外而去。”
“自打長安掌控在秦壽的手里,治安也好了,賊子也少了,糧食的價格也往下降了........可千萬別在出什么事兒了。”
百姓們在心里求神拜佛,世家高門的則是一個個心驚膽戰,讓私兵、護院將大門死死的頂住,家族所有的年輕人都被叫醒,被送進了地窖或者暗道之中。
掌事者則是登上家族的瞭望樓,看向朱雀大街上。
太原王氏,王敬直此時正怔怔的張著嘴,看向城門的方向,只見火把交相輝映如河流一般蔓延到城外。
出兵了?
秦壽竟然出兵了........他要干什么?
“嘶!”
旋即,王敬直腦海中就閃過晚飯之前收到的一個消息,瞳孔急速收縮,額頭上沁出涔涔冷汗。
他要對付關隴殘余勢力?
第一時間,他的反應就是給關隴的人送信,但隨即明白,秦壽是騎兵出擊,送信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這個念頭閃現出來的一瞬間,他的內心有些不敢相信,因為關隴一脈足足有五萬人,而長安雖說有十二衛,但是不可能全部調走,頂多五府四衛,不到五千人。
五千人?
這個瘋子........
王敬直看著火把漸漸朝著遠處走遠,整個人木然的站在房上,目光復雜。
.......
西突厥和唐軍的戰場,此時已經成了一個巨大的絞肉機。
視線所及,鮮血肆流,折斷的兵器,倒的戰旗,殘肢斷臂,尸體一具又一具,散亂滿地,有的尸體上人頭已經搬家了。
有的四肢消失,有的皮甲被砍出了一個大口子,刀劍還留在上面。
天上的云是灰色的,不知什么時候,竟然落下了小雨,在這個倒春寒的天氣,雨中夾著冰粒子,打在人的臉上,生疼。
砸在地上,砸在地上鮮血匯而成的坑里,血如水一般涌現出一圈圈波紋。
蘇定方抹了一般臉上的冰雨,此時他的身上也受傷了,卻依然咬牙堅持,嘴里嘶吼著說道:“裴行儉,再給我壓上去。”
對面的西突厥陣營,阿史那賀魯面色陰沉如水,周圍的喊殺聲如潮水一般涌來,他的神情卻沒有一絲變化。
他似乎都在顫抖,目光發直,整個人像是掉進了萬年冰窟之中一般。
死了!
都死了!
視線之內,族人在不斷的失去,空氣中的血腥味濃郁的壓入他的肺部,讓他難以喘息。
“可汗,撤吧!”
“大汗.......”
阿史那賀魯被連續叫了幾聲,才猛然打了一個激靈,從剛才癔癥一樣狀態中回過神來。
他長嘆一聲,無力的說道:“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