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肖若江來報,說太子的車駕已經快到大營門口了,她將寶劍入鞘,閉了閉眼緩和情緒。
一會兒,還得在太子面前好好演一場戲呢!
既然內心對太子感激不易,知道太子來了,總得老遠去迎一迎吧!
將寶劍放置在帥帳內最顯眼的架子上,她帶人騎快馬一路朝著太子車馬的方向飛奔。
全漁坐在車駕上,看到英姿颯颯的白卿言帶了一隊身著鎧甲的將士前來迎接,忍不住扭頭對車內的太子道:“太子殿下,白將軍帶人來接您了!可見心里是有殿下的!”
雖然說,在太子還是齊王的時候,全漁就在太子身邊伺候,可那些清貴人家的公子哥,或是貴女一向瞧不起太監!下面那些想法設法要巴結齊王的人,嘴里甜言蜜語一口一個爺的叫他,可哪個背后不罵他一句閹人?
如同白卿言這般出身的國公府嫡女,望著他的目光不似看著一個玩意兒,像看個人,眼神尊重而非諂媚,讓全漁內心觸動極大,總覺得在白卿言注視之下他才覺得自己是一個正常人。
尤其是后來,白卿言一身鎧甲為國征戰大挫西涼南燕聯軍,更是讓全漁對他敬佩不已,再想起鎮國公府白家數代忠烈之士,他雖低賤也有一腔未冷透的熱血。所以,全漁也是頭一次在沒有收銀子的情況下,愿意在太子跟前說一說白卿言的好話。
太子閉眼倚著馬車內的團枕,心中對于放棄軍功還是略有不甘,但聽到全漁這么說……心里到底舒服了一點兒。
很快馬蹄聲逼近,只聽勒馬的聲音響起,太子便知白卿言已經下馬。
“不知太子前來有失遠迎了!”白卿言態度恭敬,話說得漂亮卻不諂媚,不卑不亢。
“白將軍!”全漁笑著對白卿言行禮,“還未恭喜白將軍連連告捷!”
“多謝……”白卿言淺淺頷首,沒有居高臨下亦無輕賤全漁之意。
全漁只覺心情大好,眼底的笑意更濃了些。
太子抬手掀開馬車車簾,看向立在馬車外英姿颯颯的白卿言,含笑道:“我只是來看看,不是什么大事,怎好讓白大姑娘來迎?不過……白大姑娘來了也好,陪孤沿荊河走一走。”
要收服一個人為他所用,那便要施恩之后,讓那個人心里明白他的好,讓她知道她處境堪憂唯有依附他這個太子才能存活!
太子含笑扶著全漁的手從馬車上下來,視線掃過白卿言帶來的那一隊人馬……與接手白卿言手中韁繩的白錦稚,最終落在一身戎裝風骨峻峭白卿言身上。
或許是白卿言戎裝的關系,莫名讓太子想到了鎮國王白威霆和鎮國公白岐山,說來可笑,雖然他是皇子,可自小對這兩人通身的殺伐威儀甚為懼怕,此時面對白卿言不自覺少了幾分來時的底氣。
白卿言跟在離太子后半步的位置,陪太子在荊河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