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西涼兵一人艱難渡河后,望著凜然騎在駿馬之上,甲胄泛著寒光的白卿言,不由想起甕山峽谷被焚燒的西涼軍兄弟們,他只覺看到了嗜血修羅一般,低下頭道:“我家主帥欲面見白將軍,地點白將軍定。”
“哦……”白卿言不咸不淡應了一聲,抬眼朝云破行望去,“你帶話給你們家主帥,那便在荊河上游見吧!我事多繁忙,就此時還有點兒時間,你家主帥要是還得準備,那便改日戰場上見也是一樣的。”
白卿言這也是防著云破行設伏,所以既然要見那便快,不給云破行設伏的時間。
西涼兵又撐竹筏回去,將白卿言的話轉告云破行。
云破行用馬鞭指了指上游的方向,率先騎馬動身。
白卿言動身前,轉頭吩咐身后的晉軍騎兵:“派個人,回去將太子賞的點心拿一盒。”
“是!”
很快,白卿言與云破行快馬而行一路到上游河面窄淺的位置,云破行為表示誠意騎著馬淌水過河而來。
“白將軍,云某是來求和的。”云破行直抒胸臆,“只要白將軍還我兒頭顱于老夫,此后我西涼與晉國互不相犯荊河為界,我們三年之后再戰。”
果然,云破行有了糧食底氣便足了,敗了還敢想如之前一般兩國以荊河為界。
白卿言不怒反笑:“議和之事,我不敢擅專!不過……倒是覺你口氣不小,你西涼聯合南燕來攻我晉國,敗了……就想相安無事一如往昔,世上哪有這么便宜的事情?”
“那你想如何?”云破行問。
“不是我想如何,而是西涼想要止戰應當……便需割地、賠款、質子,方有求一線之機。”白卿言望著云破行的眸子寒光乍現,“至于你兒頭顱,我攔住晉軍將士將其當做尿壺,已經違我本心行事,想要回……可以,三年后。”
云破行被氣得手直抖,咬緊了牙:“看起來白將軍是想要再戰了,你可別忘了,我們西涼大軍勝你晉軍數倍!”
“是啊,你也別忘了……甕山峽谷之中是誰放你一條狗命容你茍且!”她面沉如水,眼中不掩諷刺,“更別忘了,我是怎么將你數十萬西涼軍,斬殺于甕山峽谷之中,一個不留的!”
“你狂妄!”云破行氣急敗壞,“老夫一時不防,敗了一場!你以為你次次都能勝于老夫嗎?!”
“那為何你數日高掛免戰牌不敢出戰?”她低笑了一聲,“對了,你怕是沒有糧食,等著西涼給你運送糧草輜重,讓我猜猜……你的糧草是不是要從川嶺山地過來?那里有一處山勢險峻之地,我想……那個地方便是你曾經對我祖父設伏之地!”
云破行瞬間就明白了白卿言的意思,他渾身緊繃,緊張的情緒影響了坐下戰馬,馬兒不安的踏著蹄子。
“你今日敢來找我,以如此狂妄的口氣說所為議和,不過是因為你西涼大軍的糧草將至,你有了底氣敢來和我談條件。不過可惜啊……我是不會讓西涼的糧草送入西涼軍營的!”白卿言勾唇淺笑。
云破行回頭示意跟自己而來的屬下前去報信,肖若江眸子一沉抬手。
弓箭手立刻拉了一個滿弓,瞄準云破行一行人。
一時間,人驚馬嘶,云破行的人紛紛拔刀,氣氛劍拔弩張,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