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時分,太子專程喚白卿言過去陪他下棋,試探問白卿言今天去豐縣有沒有遇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白卿言專心落子,垂眸斂著眼底笑意:“沒有。”
全漁望著白卿言欲言又止,低頭給白卿言上了茶。
太子咬了咬牙,他機會已經給過白卿言了,是她不愿意對他坦白的。
方老說的對,不論這一次白卿言想借他的手抓誰,只要抓到了便知道白卿言的目的,堂堂太子難不成還能被白卿言給利用了?!
太子沉住氣落子,到時候他反到可以利用白卿言想讓他抓之人,握住白卿言的把柄,比起單純的用利誘和虛無縹緲的志向收服白卿言,利誘加威逼太子才覺得最實在。
回去不比來時是急行軍,從甕山出發到鈺青山太子慢吞吞走了整整八天。
原本坐在馬車內被顛簸得沒了精神的太子,一聽要過鈺青山立時打起精神來,他坐直了身子挑開馬車簾子朝外看了眼,還真是……地勢開闊啊!
“去,叫白將軍和張端睿將軍過來!”太子對全漁道。
全漁立刻應聲出馬車,讓護衛馬車行進的兵士去傳令。
擒賊先擒王!不管白卿言要做什么,把白卿言放在他的身邊,張端睿也在,一旦有什么變化可以搶先制住白卿言。
很快,白卿言與張端睿騎馬而來,上了太子車駕內。
太子視線掃過面色如常的白卿言,將放在面前案幾上的竹簡推至白卿言和張端睿的方向:“戎狄亂了,戎狄王狩獵途中重傷,前往雪宮修養,于半月前過世,留下遺詔讓王弟阿夫木繼位!戎狄太子稱……阿夫木在戎狄王受傷后將戎狄王幽禁雪宮,逼迫其留下這到旨意,又將戎狄王殺害!如今阿夫木手持皇帝遺詔,在雪宮自立為王,立國……稱南狄。”
“這是要學當年的南燕了!”張端睿眉心跳了跳。
白卿言仔細看完竹簡后,問太子:“戎狄派使臣來晉國求援了嗎?”
太子心臟突突跳了兩下,沒想到白卿言一下就能問到點子上,他調整了下坐姿頷首:“戎狄派來了使臣,帶了錢財珠寶,請求晉國援助,聽說最先是去了大梁,誰知道那阿夫木送去了比他們多三倍的金銀財寶,請求大梁不要插手他們戎狄內政!”
“所以此次阿夫木也給晉國送來了三倍的財寶?”張端睿問。
太子頷首:“除此之外,阿木了還帶來了數萬匹馬!”
“那我們不妨和大梁一樣,財寶駿馬收下!看熱鬧就是了!”張端睿認真道。
太子看向若有所思的白卿言:“白將軍以為如何?”
“若是……白家軍還是在南疆一戰之前那般強盛,此次我們倒可以以戎狄太子相邀之名,直入戎狄,光明正大在戎狄派兵駐防!為吞下戎狄做準備。可此次南疆一戰……晉國雖勝,卻是慘勝!西涼割讓之地沒有交接清楚,白家軍不能動!”白卿言抬手將竹簡往張端睿的方向推了推,“密報上還說,大梁調兵逼近與我晉國交界方向,意圖不明!”
太子瞇著眼:“當初滅蜀一戰,我晉國沖在前頭,他們大梁躲在后面撿便宜,他們大梁皇帝可是個愛占便宜的!大梁調兵逼近與我晉國交界,萬一等的就是晉國出兵助戎狄之時,打晉國一個措手不及呢?當年分蜀之時,平關天險被我晉國攥在手心里,大梁可一直都在惦記著。”
白卿言垂眸想了想之后,又道:“不過,若殿下和陛下敢冒險,言以為此次可以一試!吞下戎狄我晉國就有了最大的馬場,戰馬……一直是晉**隊最大的短板,深受戎狄和西涼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