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言年幼時隨祖父在外歷練,后來受傷回大都靜養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故而這些大都城的貴女對白卿言的樣貌并不熟悉。
即便是后來大都城內那些紈绔都傳白家嫡長女白卿言有著天人之姿,貴女們也都撇撇嘴覺得言過其實,她白卿言再漂亮能漂亮過南都郡主柳若芙?
今日一見,張家和甄家的姑娘們才知道,那些紈绔當著沒有半分夸張,這白家嫡長女白卿言之容貌不知勝過柳若芙幾籌,簡直無一處不精致動人。
唯獨那氣韻如高嶺之花一般,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人不可貌相,上過戰場的……連人頭顱都斬過,還有什么是狠不下心的!”甄家三姑娘聲音壓得極低,一雙眼睛亮晶晶的,“不過我父親說了,若是不殺那些西涼兵,死的就是我們晉國的兵了!我父親還說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升斗小民,才會說焚殺降俘殘忍,戰場之上哪怕是孩童只要拿起刀刃便是敵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里能講那么多婦人之仁!”
張六姑娘年紀還小聽得懵懵懂懂,可甄家三姑娘說的升斗小民四個字她懂,她不愿以被甄家三姑娘看做是升斗小民,所以裝作聽懂點了點頭。
倒是張家大姑娘撇了撇嘴,眸子毫不掩飾上下打量著這位“殺神”。
感覺到一道不善的目光,白卿言視線看了過去,目光平靜波瀾不驚,幽沉的像古井……
張家大姑娘手心一緊,無端端心頭猛地跳了一下,她皺眉收回視線用帕子按著心口,只覺這白卿言身上戾氣太重了些,以后還是要離她遠一點兒好。
宮宴,皇后并沒有出席,自信王出事之后皇后就一直病著,后宮諸事皆由太子生母俞貴妃主理,今日陪同皇帝出席宴會的,便是俞貴妃和新冊封的秋貴人。
大約是母憑子貴,俞貴妃一改往日內斂的,頭戴鳳釵,身著華服,倒是顯得十分氣派,與之前宮宴白卿言所見的內斂相差甚多。
殿內,舞姬手持木劍,身著鎧甲,跳劍舞。
樂聲倒是殺伐之氣濃重,可舞姬門手持木劍綿軟無力,更在意姿態美丑,毫無殺氣。
白卿言無心歌舞視線落在皇帝身邊的秋貴人身上,那秋貴人生得極為美貌,白卿言對自己那位姑姑白素秋已無印象,可這秋貴人一雙含笑明眸靈動……果真畫中的姑姑像極了。
秋貴人視線一轉看向白卿言,反到對白卿言露出極為明媚的笑意,端起酒杯遙遙對白卿言舉杯。
白卿言不敢怠慢,端起酒杯淺淺抿了一口。
皇帝余光看到秋貴人動作,視線掃過白卿言,十分親昵靠近秋貴人低聲問:“喜歡白卿言?”
“嗯!”秋貴人唇角笑容明媚,“不知為何,一看到白大姑娘就覺得倍感親切!”
皇帝攥著人秋貴人的手,輕輕摩挲著,記得當初白卿言降生之時,白素秋是極為喜歡她的,想來……這秋貴人定然是素秋轉世,否則怎么會一見白卿言就心生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