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言攥著玉蟬的手輕輕收緊,隨即又捧著玉蟬送還到蕭容衍面前:“如此珍貴的玉蟬,言何敢收,還請蕭先生收回。”
“若連玉蟬都不收,那蕭某如何同兄長交代,白大姑娘還是莫要為難蕭某了。”
不等白卿言再開口拒絕,蕭容衍笑著轉移了話題:“四月初六三王爺辦了一場麻球大賽,不知道白大姑娘去嗎?”
“屆時讓小四帶著幾個孩子去熱鬧熱鬧,我就不去了。”她轉過身看著笑容,“還是蕭先生有事……”
“若是我想請你去呢?”
蕭容衍醇厚溫潤的嗓音傳來,白卿言心重重跳了一下。
他深邃的目光坦然又真誠,白卿言轉過頭避開蕭容衍的視線,道:“我一向不喜歡那種熱鬧,怕是要辜負蕭先生的美意了。”
“無妨,白大姑娘剛從南疆回來不久,接連的宴會也沒有休息好,我們……來日方長。”蕭容衍如此道。
白卿言沒有搭腔,等她反應過來要將玉蟬還給蕭容衍時,蕭容衍已對白卿言行禮后離開。
她仔細端詳著手中的玉蟬,就連這枚玉嬋磕碰的一角都與白卿言上一世見過的一模一樣。
可她頗為想不通,既然是母親遺物,如此珍貴,為何上一世……蕭容衍要送給她?
若說身份的象征,他哪怕給她一塊令牌都比一枚玉蟬更合適。
這是為何?
她緊緊攥著玉蟬,沒有多想便被董氏喚了過去。
“你與那位蕭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兒?”董氏眉頭緊皺,“從咱們白家葬禮……蕭先生出手相助開始,我就覺得有些不對,那蕭先生……是對你有別的心思?”
董氏到底是過來人,尤其是蕭容衍望著白卿言的眼神又不加掩飾,她自然會擔憂。
“阿娘,哪有的事啊!我已經立誓此生不嫁了!你放心……與蕭先生相處,我知道分寸。”白卿言挽著董氏的手臂送她回院子。
聽到女兒說此生不嫁這四個字,董氏心就揪著疼。
心口那股子不悅也悄然散去,竟說起蕭容衍的好話來:“那位蕭先生雖然是個商人,可是氣度和襟懷,樣貌和才學都不錯。阿娘問你不是怪你的意思,若是你也覺得那蕭先生不錯,又顧及到你立誓此生不嫁,可以考慮讓蕭先生入贅白家。”
“阿娘,你越說越亂來了!”白卿言耳根一紅,“什么入贅!不孝有三無后為大,我子嗣上沒什么指望,何必耽誤旁人?就算是此生不嫁,我也能讓自己過得逍遙快活,阿娘放心。”
董氏抿住唇,瞪著白卿言:“阿娘就是不放心,才和你說這些!你外祖母到現在還命長元等著你,且就說是因為你把長元當成親弟弟!那旁人總行吧?阿娘是害怕等將來阿娘不在了……”
董氏說到此處難忍哽咽,用力攥了攥女兒的手,克制著眼淚:“阿娘害怕你一個人孤單啊!”
“阿娘,我有妹妹們!我們姐們間感情一向深厚,您不用這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