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姐,咱們別站在府外說話了!進去請蕭先生喝杯茶啊!”白錦稚雙眼發亮,對蕭容衍一拜,“不知蕭先生可有其他安排。”
蕭容衍沒有回答,含笑的墨黑眸子看向白卿言,似乎想看白卿言的意思再做回答。
白錦稚相邀的話已經出口,且白卿言也有關于燕沃饑荒之事詢問蕭容衍。
“蕭先生請……”白卿言對蕭容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蕭容衍頷首:“那衍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進門后,白卿言讓人上茶,后問蕭容衍:“蕭先生何時需要這批白茶?”
蕭容衍道:“最晚本月二十。”
白卿言垂眸想了想,望著蕭容衍淺淡含笑的模樣開口:“蕭先生安心等消息,必不會影響到蕭先生生意。”
“借郡主吉言。”蕭容衍對白卿言淺淺一拜,“此次郡主相幫,不知衍有何能報償郡主的?”
“蕭先生不妨坦然告知,是何時得知燕沃饑荒之事的?”白卿言問。
“年初……”蕭容衍照實回答。
白卿言看了眼白錦稚,又問蕭容衍:“蕭先生可知大燕……是何時著手準備將燕沃流民引入大燕的?”
蕭容衍慢條斯理從頭與白卿言講起……
“燕沃還是大燕國土時,姬后曾經命水利名士大家司馬勝,主持修建一條廣河渠,雖說是為了緩解牛梁河以北的平陽城水患,可燕沃久旱之地也因此得利,賴此渠灌溉,成良田沃土之地!”
白卿言點了點頭。
“此渠因修繕時財力人力都不夠,司馬先生擔憂水患誤民,修渠經過精巧構思,只有在牛梁河豐水期,廣河渠才有水且充沛,但行此法……廣河渠至多只能維持二十年,若要使此渠利在千秋,必要在二十年之后重整重修,擴建延長至長河。”
“而后……燕沃歸入大晉國土,卻再無人提起修渠之事!廣河渠修成至今已有二十年。去歲七月廣渠干旱,燕沃郡守以為今年必能得以緩解,可大燕早知這只是一個開始!只是大燕也未曾想到后來燕沃與大燕一樣,冬逢雪災,牛梁河汛期廣河渠盈滿,又遇三月暴雨,加上廣河渠未接通長河,自是要釀成水患!”
“正巧此時逢大燕已經收復南燕,有足夠的糧食、良田來接納流民,難免就要動這個心思。”蕭容衍笑著道。
白卿言恍然。
“關于司馬老先生的話,衍已經告知太子殿下,就是不知道……晉國如今有沒有這個精力騰出手腳,來重修廣河渠!畢竟……大梁與晉國,可能要起戰事了。”蕭容衍道。
白卿言端著茶杯的手緊了緊,蕭容衍此人絕不會無的放矢,他若說可能要起戰事,怕是……真的要起戰事了。
她抬眸看向蕭容衍,猜測這里面有沒有蕭容衍的手筆。
畢竟,大燕主力開拔前往戎狄,若是晉國同大梁再打起來,大燕便沒有什么后顧之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