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言隨盧姑娘一邊朝外走,一遍笑道:“姑姑此次進宮,施針能夠止住皇帝頭痛即可,至于皇帝頭痛的因由,既然太醫院都診斷不出來,姑姑也不好將整個太醫院得罪。且……只有皇帝頭痛之癥好轉,卻不至于全好,才有能繼續見姑姑的理由。”
盧寧嬅點了點頭,對白卿言福身:“大姑娘放心,寧嬅知道分寸,也必會做好。”
“姑姑不必多禮。”白卿言扶住盧寧嬅,“我是晚輩,姑姑如此折煞卿言了。”
蔣嬤嬤命人準備好藥箱和一應用具,來喚換好了衣裳的盧寧嬅。
白卿言將盧寧嬅送出府門,行禮道:“那就辛苦姑姑和蔣嬤嬤了。”
盧寧嬅對白卿言還禮,被蔣嬤嬤扶上馬車,手心緊緊攥著,這是她第一次見皇帝,成與不成就此一次,大長公主已經反復交代。
大長公主于她和母親有大恩,若非大長公主她們母女倆人早就不再人世了,她此生唯有用這條命報償大長公主,決不能壞了大長公主的事。
酉時,皇帝的賞賜隨著盧寧嬅,一同回到了鎮國郡主府。
白卿言與大長公主早早便候著盧寧嬅。
盧寧嬅回來后,詳細說了今日在宮中的情形。
聽到盧寧嬅說,皇帝屏退左右,獨獨留她一個人在殿中,望著她的眼神悲切,雙眸濕紅時,坐在姜黃色西番蓮紋軟墊上的大長公主,閉眼撥動手中佛珠,抿唇不語。
白卿言知道,盧寧嬅是姑姑白素秋轉世這樣的事,皇帝是信了。
“今日辛苦姑姑了。”白卿言對盧寧嬅笑道。
“皇帝的身體,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否是有人蓄意爭寵,傷了陛下圣體?”大長公主問。
對大長公主盧寧嬅不敢隱瞞,便道:“陛下脈象無異,所以寧嬅暫時不敢肯定。”
“你且說來聽聽。”大長公主睜開眼,端起手邊茶杯道。
“寧嬅觀陛下手指不自主輕微顫抖,且體有獨特暗香,猜測陛下似乎用了一種,西涼傳過來的助情藥,此藥……用時會讓人覺得雄風威猛,但過量便會引起輕微中毒,頭痛難忍。”
盧寧嬅說起這些,絲毫沒有未出閣女兒家的嬌羞姿態,落落大大,倒是大長公主嫌這些讓白卿言聽了白白污了白卿言的耳朵,眉頭緊皺。
“姑姑見到秋貴人了嗎?”白卿言又問。
盧寧嬅搖了搖頭。
白卿言想到只有秋貴人替陛下按摩方能稍稍緩解這樣的頭痛,便道:“若是陛下當真用了此藥,可有何物能緩解這樣的頭痛?”
盧寧嬅略作思索搖頭:“這助情藥是西涼傳過來的,寧嬅未曾深入接觸過,也只是外祖父曾經接診過這樣一個病人,見過而已,所以目前也只是猜測陛下約莫是用了此藥,卻不敢確定。”
白卿言瞇了瞇眼,西涼助情的藥啊……
“為陛下施針之后,我已建議陛下最近清心寡欲,獨居食素十日。”盧寧嬅看向白卿言,“若是十日內陛下未曾頭痛,寧嬅便可確認陛下是食用了這種助情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