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這么多年在太子身邊,自認為要比白卿言那個小毛孩子還更了解皇帝,只要讓太子殿下知道他才是最了解皇帝的那個人,能幫太子贏得皇帝的歡心。
白卿言端起手邊的茶杯,靜靜喝茶不再說話。
“我這就進宮去問父皇的意思,盡快下令決斷!”太子轉頭吩咐全漁,“備車!”
進宮去問皇帝的意思,還能稱得上是決斷?
太子起身著急要走,又似想起什么似的轉身回到白卿言面前:“孤聽說,鎮國郡主府送回朔陽的車隊被劫了?損失嚴重嗎?”
白卿言行禮道:“有勞殿下掛懷,那些都是身外之物。”
“前一陣子朔陽父母官也上奏,請求剿匪,可如今外憂頻頻,朝廷也實在是有心無力……”
“言正要向太子殿下稟此事,言打算歷年來族長貪污白氏宗族之銀錢……用在練民為兵,帶民剿匪之上,算是對白氏宗族這些年虧欠朔陽百姓的一些補償,也算是為朝廷解決隱患。”白卿言道。
朔陽白氏宗族族長貪污這事太子已經聽全漁說過了,他點了點頭:“孤回同父皇說,五月初一派兵護送白家諸人回朔陽,之后……會讓當地父母官協助你練兵剿匪。”
“多謝太子殿下。”白卿言恭恭敬敬道。
太子走后,秦尚志將白卿言送出府,嘆了一口氣:“方老還是了解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畏懼陛下甚深啊!方老一提陛下責怪,殿下就立刻進宮了,希望陛下……能夠理智一些。”
沈青竹拉著馬兒的韁繩,立在一旁等候白卿言。
白卿言凝視太子府前的石階,幽幽對秦尚志道:“陛下最后,大約會讓張端睿將軍將梁卒頭顱送回軍營,但絕不會再派人將護衛都城的軍隊帶去暮春山。”
“若是如此,戰事能夠避免嗎?”秦尚志小心翼翼問。
白卿言搖了搖頭:“即便是讓人帶兵向荀天章施壓,荀天章也未必肯罷手,更遑論……晉國并未有所表示,且大梁朝廷內……最好戰的便是荀天章,此次梁庭派荀天章為主帥,意圖已經很明確了。”
“若郡主對上荀天章,有必勝的把握嗎?”秦尚志問。
“戰事……一向是形勢瞬息萬變,沒有開始之前……誰也不敢說有必勝的把握。”
白卿言說完,走下高階,一躍上馬。
她我這烏金馬鞭對秦尚志道:“五月初一,我便回朔陽了,秦先生保重!”
秦尚志對白卿言長揖到地,并未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