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父母視她如珠似寶,就連姑母表姐也帶她如此之好,她為何還要為了一個利用她的男人傷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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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卿言挽著董氏的手臂,沿著兩側掛著竹簾紗幔的長廊往回走,長廊之中燈火明亮,秦嬤嬤帶著丫鬟婢子隔了好幾步跟著,不打擾白卿言母女倆說話。
“阿娘今日還沒有時間好好問問你,怎么突然將葶珍帶來朔陽了?可是出了什么事?”董氏攥著白卿言的手,跨上長廊臺階。
“能出什么事兒,不就是阿娘的壽辰快到了,阿寶將葶珍接過來為母親賀壽。”白卿言扶著董氏上了臺階。
“你少在這里糊弄阿娘了!你來信說要帶葶珍回來時,阿娘就覺得有異,若非是臨時決定……依著你大舅母那個性子,定然是早早就寄信過來!更何況此次葶珍來朔陽……連貼身伺候她的海棠都沒有帶過來,你以為你能瞞住阿娘。”董氏瞪著白卿言,“你還不說實話!”
“阿娘,沒什么大事,就是陳太傅家請人董家替陳釗鹿說親,葶珍不大樂意,心中不快,我帶葶珍來朔陽散散心!”白卿言握了握董氏的手笑道,“阿娘知道的,葶珍一向臉皮薄,阿娘可千萬別提也別暗示什么,這段時間等葶珍自己想通了就好。”
“我記得那陳太傅家的陳釗鹿可是個十分有才氣的兒郎啊!”董氏垂眸想了想,“葶珍這是心里有傾慕的人了?”
白卿言點了點頭:“阿娘可千萬別問葶珍,不然葶珍還以為阿寶喜歡背后說人呢!”
董氏被白卿言逗得笑了一聲,抬手在白卿言腦門子戳了一下,柔聲細語問:“去北疆可曾吃苦?我聽佟嬤嬤回稟說不曾受傷,是你交代的還是真的?”
“真的不曾受傷!”白卿言不想董氏擔心,便道,“此次北疆之戰,阿寶只負責給劉宏將軍獻策而已,阿寶說過會帶著小四平安回來,絕不會失信于阿娘。”
董氏用力握了握白卿言的手,笑著點頭,女兒的平安對她來說比什么都重要。
白卿言將董氏送回清和院,剛從清和院出來,撥云院的春枝急匆匆趕來,朝著白卿言行了禮:“大姑娘……二姑娘派人送信回來,佟嬤嬤吩咐奴婢來喚大姑娘。”
春桃心里咯噔了一下,今兒個大姑娘剛回來二姑娘的信已經送來一封了,怎得這會兒又來了一封信,難不成是大都城出事了?
白卿言微微一怔,疾步同春枝往撥云院走,一進撥云院的門,就見立在廊廡下的佟嬤嬤手里握著信上前迎了兩步扶住白卿言,對春枝道:“你下去吧,春桃伺候就行了!”
春枝行禮退下。
佟嬤嬤將揣在懷里的信拿出來遞給白卿言:“大姑娘,來送信的人日夜兼程追上來的,盧平不在,老奴身邊跟著春枝一同接到的信,所以沒能瞞著春枝!”
“不打緊,也趁找個機會試試春枝,若是得用,可以放在身邊用一用!”白卿言拿了信進屋,坐在燈下將信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