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幾個太監將太子架起來,白卿言也跟著站起身來。
太子高聲道:“沒事兒!孤沒事兒……孤沒醉!孤還要同鎮國公主說說心里話!”
“恭送太子殿下!”白卿言長揖行禮。
全漁亦是朝白卿言行禮:“鎮國公主在此處稍后,全漁這就派人送鎮國公主回寢室休息。”
“不急,照顧好太子殿下!”白卿言道。
太子被全漁和幾個太監扶著回了寢室,幾個太監小心翼翼將太子殿下安置在軟榻上,宮婢們捧著銅盆和銅壺和帕子進來,全漁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下,親自擰了一個帕子替太子擦了臉,又用銅剪餃了放在紅木高幾上的燭火燈芯,用琉璃罩子罩上。
聽到太監宮婢都退了出去,太子這才坐起身來。
全漁忙喚了一聲殿下,去給太子倒水。
太子并未醉,剛才也不過是假裝酒后吐真言,向白卿言表明……他是打從心底信任白卿言的罷了。
“殿下,喝口茶吧!”全漁將溫熱的茶水遞給太子,小心翼翼跪在軟榻上替太子揉捏肩膀,“殿下為何要裝醉騙鎮國公主呢?殿下若是想要休息,和鎮國公主說一聲便是了,鎮國公主難不成還能攔著殿下,不讓殿下休息?”
太子低笑一聲,喝了口茶道:“孤倒不是怕白卿言不讓孤休息,孤只是想要白卿言知道……孤信任她罷了!畢竟白卿言遠在朔陽,又不常與孤見面,孤總要給她一個心安。”
更何況,白卿言的母舅家……是董家!
若是將梁王往奪嫡的方向想,當初梁王要娶大理寺卿董清平的嫡女,何嘗不是沖著手握兵權的登州刺史董清岳去的。
如今柳若芙有孕,下月便要嫁入梁王府,閑王定然是支持自己女婿當太子,如此他的外孫才有可能成為皇帝,梁王手中便等于有了閑王的兵權,這個帳不難算。
父皇只會安慰他,他已經是太子,誰都越不過他去,可是這個被天師成為祥瑞……成為神鹿轉世的嫡子要是降生了呢?難不成也不能越過他去?
白卿言效忠他,白家軍中也是由有他的人領兵,白家軍將軍只負責練兵,但若是能以白卿言為紐帶,將白卿言視如親女的董清岳……也變成為他的人呢?他手中出了白家軍還有登州軍,那才是萬無一失。
至于皇后腹中那個嫡子,他也想的很清楚了,就按照白卿言說的,暫時按兵不動防著梁王出手,甚至還要想方設法逼著梁王機會出手。
大約是皇后這一胎懷上,讓太子有了極為強烈的危機感,他腦子也越發活泛起來,開始考量自己身邊的幾個人,雖說方老的行事風格極為符合太子的心意,也對他忠心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