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符將軍是想要否認嗎?符將軍敢不敢讓老夫比對筆跡……”方老手指摩挲了一下信紙,朝符若兮逼近一步,“這紙張怕也是安平大營傳軍報所用的吧?還有這墨!如今天子昏迷,太子人在便將還未歸都,符將軍……今日要是不能給個說法,只能以謀逆罪論處了!”
方老氣急敗壞向符若兮討要說法,一句接著一句催得符若兮心煩意亂,額間冒出細汗。
如今生死一線,已經逼到了符若兮的面前,他決不能坐以待斃!
符若兮緊緊咬著牙不吭聲,握著劍柄的手收緊,電光火石的一瞬便做出決定,煞氣逼人的寒芒出鞘,白卿言眸色一沉,一把拽住方老衣領,將人往后一甩,利劍出鞘……
“將軍!將軍你在干什么?!”符若兮副將驚呼,未動兵刃符若兮還有得一辯,可若在太子面前動了兵器,符若兮就百口莫辯了。
突如其來的變化,如驚雷,安平大營眾將士被震得目瞪口呆,紛紛按住腰間佩劍,卻不知應當是拔劍阻符若兮,還是拔劍相向太子一行人。
符若兮的利刃擦過方老頭上玉冠,溫潤的白玉迸裂,他睜大了眼看著刀劍從他眼前堪堪滑過,半參銀絲的頭發頓時散亂,額頭冒出血珠子來。
已到間不容發之地,符若兮見未能殺方老,直直朝太子方向撲去,意圖斬殺太子,只要太子一死,他大可以太子犯上作亂,皇帝密信斬殺為由,控制安平大營,他自問在安平大營領兵多年,能制得住安平大營眾將士。
太子睜大了連連后退倒地,寒光撲向太子那一瞬,刀劍碰撞的聲音驟然響起。
白卿言冷靜幽沉的目光一沉,手中寶劍寒芒森森,穩穩擋住符若兮離太子露頭只有一寸的利刃,護在太子面前,反手抽出左側符若兮麾下將士腰間佩劍,眾人只看到一道寒光殘影掃過符若兮握著劍柄的手臂……
所有人都來不及看清發生何事,便在符若兮的慘叫聲中,看到漫天血霧噴濺。
白卿言漆黑如墨的深眸,帶著冷森的清冽寒光,鎮定自若雙手挽劍而立,如有風雷之勢,護于太子身前,身姿颯颯,整個人蒙在一層猩紅的薄霧之中,語音激昂凌厲:“符若兮意圖謀逆,行刺太子!即刻拿下,誰敢阻攔,同罪論處,殺無赦!”
盧平率先反應過來,先發制人。
在盧平利刃出鞘同時,符若兮麾下將領紛紛拔劍,眼看著盧平的刀架在因為失臂痛呼的符若兮頸脖上,符若兮麾下將領長劍紛紛指向盧平。
“符若兮行刺太子,罪同謀逆!怎么……你們也要追隨符若兮謀反不成?!”
白卿言話音一落,她從登州帶來的兩千登州軍,頓時將帥帳處圍得水泄不通。
白卿言眸色沉靜,沉靜的讓人讓人深覺冷寂無邊,膽戰心驚。
符若兮的副將驚慌無措,看了眼白卿言又看了眼已經被扶著站起身的太子,丟下手中利刃,單膝跪在符若兮身邊,高聲喊道:“將軍!將軍你說句話啊!”
見符若兮副將已經丟下手中長劍,安平大營眾將士紛紛丟下手中兵器,跪地請符若兮快快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