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白卿言想起之前白錦繡在信中提及,說李明瑞又與梁王府來往之時,她摩挲的手指一頓,望著長廊一側波光粼粼的湖水,道:“許是因為李茂位高權重,李明瑞提前察覺梁王想要利用李茂的左相職權為其做些什么,李茂不能拒絕推諉,所以干脆就稱病不回朝!”
“梁王和左相府這邊,我已經派人嚴守,有什么動靜必會第一時間通知長姐!”白錦繡說完又道,“最近還出了一見怪事,因著今年接連南疆北疆兩次大戰,我國兵力損耗嚴重,七月下旬皇帝又將新征收送往北疆鎮守的新兵,調往西涼邊界……威懾西涼不能與魏聯手攻燕!晉國儲兵不足,兵部急著召集征兵,結果倒好……在白沃和華陽征得的兵,竟然不翼而飛了!聽當地的百姓說,征兵的將領帶著新兵走了山路,可能遇到鬼打墻出不來了。”
白卿言聽到這個消息,反倒是低笑了一聲。
“長姐因何發笑?”白錦繡頗為不解。
眼看著到了清輝院,白卿言與白錦繡進了上房坐下,婢女上了茶退出去后,白卿言才端起茶杯道:“白沃和華陽的新兵,應該是被紀庭瑜帶走了!”
這事兒,白卿言沒有瞞著白錦繡,她還有事需要白錦繡辦。
“紀庭瑜手中有兵,便不能沒有糧草輜重,這往后可以讓這些新兵……平日事農桑,戰時為兵將,可這頭一年的糧食是十分緊要的!這幾日我安排人扮作將要入燕的商旅,分批前來買糧,你設法從中周旋,價格高一點沒關系,一定不能短了新兵的糧食。”
“長姐放心,此事交給我來辦!”白錦繡容色沉著。
“說完了正事,再來說說你……”白卿言將手中甜瓷描金的茶杯放下,望著白錦繡,“因何早產?祖母說,你要親自同我說此事。”
白錦繡聽到這話,輕輕攥緊了手中的帕子,將茶杯放下后道:“此次的事,并非是沖著我來的,而是沖著盧姑姑去的!”
白卿言幽深漆黑的瞳仁沉靜,她定定望著白錦繡,眼中已有殺氣:“皇后?”
“皇后的身孕,皇帝高興,在宮中設宴!那日盧姑姑正巧入宮為皇帝施針,便也在宮宴之列,皇后宮宴上不知為何腹痛難忍,皇帝命盧姑姑為皇后診脈,皇后先是不從……稱信不過盧姑姑,后來皇帝有命盧姑姑才給皇后診脈施針,減輕皇后腹痛癥狀,稱皇后此胎懷像不太好,需臥床靜養。”
說著,白錦繡朝窗欞外看了眼,確定了沒有人這才靠近白卿言道:“盧姑姑摸出皇后月份不對……”
雖說是意料之外,可已經知道了皇后和符若兮情義匪淺,又知道符若兮同皇后私會過,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難怪啊,符若兮在安平大營之時,竟然驚慌失措,跟瘋了似的要殺太子。
見白卿言緘默不語,面色肅穆,白錦繡又道:“皇后宴席之上因腹痛離開,皇帝擔心皇后腹中龍胎跟隨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