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頷首,將昨日符老太君在獄中撞墻身亡之事說與白卿言聽后,嘆氣道:“符老太君是個女中豪杰,為了不讓皇后用己身威脅兒子,竟然撞墻而亡,仵作也去驗過符老太君尸身,的確是中了慢性毒。”
“后來,孤走后,呂大人原想趁熱打鐵將從符若兮那里得到證詞,可符若兮不知是因為太過傷心,還是有意維護皇后,拒不開口。若是鎮國公主能讓符若兮開口,那再好不過,一會兒孤讓全漁陪你去。”
“多謝太子殿下!”白卿言起身一拜,坐下后竟主動看向蕭容衍,“蕭先生是剛到大都城嗎?”
蕭容衍笑著看向白卿言,點了點頭:“正是……”
“哦?”白卿言目光直視蕭容衍,眉目含笑,對給她送茶上來的全漁頷首致謝,端起茶杯道,“蕭先生是有什么急事嗎?到了大都城一身風塵仆仆便來了太子這里。”
說著,白卿言的視線朝蕭容衍的鹿皮靴子看去。
太子順著白卿言視線看去,果然看到蕭容衍腳下鹿皮靴子上沾了灰,這可同蕭容衍平日里塵不沾身的整潔模樣不大相同。
蕭容衍接到任世杰的消息一路馬不停蹄趕回大都,期望能夠以重利阻攔太子遣使去往戎狄,就算不能阻止大晉遣使,可能拖上半個月也好。
半個月的光景……他不敢說有信心讓謝荀將南戎拿下,卻也能拿到大半。
太子忍不住笑出聲來,打趣蕭容衍:“就為了點子生意上的事情,你至于這么著急嗎?孤這太子府還能跑了不成?”
出于對白卿言的信任,太子在白卿言面前,事倒是未曾設防,生意之事脫口而出。
“生意?”白卿言放下手中茶杯,似是非常看興趣看向蕭容衍,“不知道蕭先生要同太子殿下說什么生意?不知可否給白卿言一個機會?眼下朔陽剿匪練兵正是銀錢吃緊的時候,若是能跟著天下第一富商做一筆生意,想來也夠給朔陽新兵發一陣子餉錢了。”
蕭容衍眸中笑意不見,他深知白卿言并非一個對生意上心的人,突然如此咄咄逼人怕是已經知道了他的來意,這是來阻他的。
也是,那鬼面將軍可能是白家公子,白卿言定然是欲讓白家公子把控南戎,以此來同大燕形成對立,以白卿言的心智……她定然不會讓晉國被大燕夾裹其中。
今日之事要成,蕭容衍要想達成目的,需打起十二萬分精神,畢竟他們曾有言在先,對立……則不論私情。
“也不是什么大生意,鎮國公主若是缺銀子,說個數……衍必定如數奉上。”蕭容衍對白卿言笑著,語氣十分真誠。
正在喝茶的太子眉心一跳,越發覺得若是將白卿言和蕭容衍撮合成了,自己的錢袋子就穩了。
“無功不受祿,萬不敢當蕭先生慷慨饋贈!言倒是對蕭先生的生意興趣頗濃……蕭先生若是不拿言外看,不妨同言說上一說……”白卿言唇間淺笑,眉目里卻是寸步不讓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