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不想讓家里人擔心的,尤其是不想讓年幼的妹妹憂心,可不行此法……不能順利將白錦稚送往安平大營掌控安平大軍,若不如此……她也不能全須全尾回朔陽。
盧寧嬅施針之后,同白錦瑟一同將傷口按了好一會兒,鮮血逐漸止住……盧寧嬅接過洪大夫配好的藥粉給白卿言撒上,給白卿言包扎傷口。
屏風外的洪大夫用帕子擦了擦手上的鮮血,仔細打量著射穿白卿言的這根羽箭,發現這的確是南都軍的羽箭,看來大姑娘準備的十分詳盡。
洪大夫打算一會兒若是太子來了,就將根羽箭給太子好好看看,也算是證物了吧。
“怎么樣了!鎮國公主怎么了?!”太子跨進清輝院的正門便高聲問。
原本護衛是打算讓太子在正廳等的,可太子二話不說就往后宅闖,這可是太子誰敢攔?白家護衛只能一路跟著的太子來了清輝院。
蕭容衍聞聲從偏房出來,對太子長揖行禮:“殿下……”
蕭容衍身上的血混著雨水染紅了一大片,觸目驚心,太子喉頭翻滾。
“殿下放心,洪大夫正在里面救治!”
洪大夫聞聲拿著羽箭從清輝院上房出來,朝著太子長揖行禮。
太子忙上前將洪大夫扶起來:“洪大夫,鎮國公主怎么樣了?”
“回殿下,鎮國公主此次傷的極為重,鎮國公主身子這段時間剛有所好轉,這一箭……傷到了鎮國公主的心肺,就算是此次能抗過來……怕是也只剩三五年的壽數了。”洪大夫說這話的時候,眼眶發紅,咬著牙將羽箭遞給太子后,跪地叩首,“殿下,請您一定要為我們大姑娘主持公道!”
屋內,傳來春桃壓抑不住的哭聲,太子喉頭翻滾,垂眸看著手中羽箭,用力攥緊,原本這可是柳若芙用來殺他的!
若是沒有鎮國公主在一旁護著,怕是傷到心肺的就是他了。
“洪大夫,連您都沒有辦法了嗎?”太子彎腰將洪大夫扶起來。
洪大夫搖了搖頭,淚光閃爍:“殿下是知道的,早年大姑娘重傷回來傷到丹田,就落下了病根,這一次……更是肺腑,別說是我……就算是我的師傅在世,怕是也……無能為力!若大姑娘能撐過這三日,好好將養,不要再勞心費神,或許……還能多活些日子。”
太子滿目恨意凝視手中的羽箭,聽著嘩啦啦的雨聲,半晌道:“此次鎮國公主是為了救孤,所以才遭逢此難,孤……斷斷不會就這么放過行刺之人!”
太子抬頭看向洪大夫:“洪大夫不論需要什么藥材,盡管派人去太子府取!只要能救鎮國公主的命!”
“老朽代大姑娘謝過太子殿下!”洪大夫做出感激涕零的模樣。
太子又轉頭望著蕭容衍:“容衍,鎮國公主這里,勞你多多費心,孤……要親自去抓住這個行刺之人,為鎮國公主主持公道!”
蕭容衍朝太子長揖一拜:“殿下放心!”
太子顧忌著禮數沒有跨進白卿言的閨房,轉身又冒雨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