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盧平又匆匆進入上房,單膝跪地,顫抖的雙手捧起一塊玉佩,眸子發紅:“大姑娘!”
白卿言一看到那枚玉佩驚得坐起身來,牽扯到傷口,胸前疼得像被人撕開了一般。
“大姑娘……”盧平聲音輕顫,“這是四爺的!”
見白卿言掀開被子,春桃忙上前扶起白卿言。
她緊咬著牙,血氣一陣陣往頭上涌,一把拿過玉佩,在燈下反復細看,酸辣氣息涌上鼻頭眼眶,一陣陣沖得白卿言頭暈目眩:“哪兒來的?!”
是不是四叔……還活著!
是不是四叔知道她重傷命懸一線,所以回來了?!
心中百轉千回,數百種情緒在胸腔里沖撞,讓白卿言頓時淚盈滿眶,一聲比一聲催得急:“哪兒來的!到底哪兒來的?!”
“大姑娘!”盧平顧不上禮數忙扶住搖搖欲墜的白卿言,“大姑娘,這是獄卒送來的!說是受了重傷的南都敗將王江海,托他送來鎮國公主府,原本他也不想送,可王江海說……這是白家四爺的物件兒,所以那獄卒才替王江海走了趟。”
白卿言攥著玉佩的手收緊,淚水懸于眼睫之上,她緊咬著牙,問:“帶了什么話?”
盧平鄭重望著白卿言:“王江海說,他要見大姑娘!”
“備車!”白卿言沒有絲毫猶豫。
“大姑娘!”春桃驚呼,“大姑娘這個身子怎么能奔波呢?!”
白卿言緊緊攥著手心里的玉佩,王江海讓人送來玉佩,說要見她……她便必需得去,他既然有四叔的玉佩,定然便有四叔的消息。
祖父生有五子一女,每人都有這么一塊玉佩,從不離身。
比如二叔那塊玉佩,就給了白卿玄母子倆,是作為二叔給白卿玄母親的承諾。
王江海手中有四叔的玉佩,不論是曾經四叔給過王江海什么承諾也好,還是王江海手中有四叔的消息,白卿言都得去一趟。
她穩住心神,深深看了玉佩一眼,再抬眸……眸色冷靜深沉,有條不紊吩咐道:“平叔你陪我一同去,春桃我和平叔走后,你去告訴小四,一柱香后,出發去太子府……面見太子,告訴太子王江海讓獄卒往我們白府送了四叔的玉佩要見我,小四沒有能攔住我,我不顧身體,硬是去了獄中見王江海,她沒辦法只能來告訴太子!”
雖然事出突然,但白卿言能借著這件事,讓太子發現……這一眼便能被看透的白錦稚,是忠于他的,將來白錦稚去安平大營,太子也會多加照顧。
且將此事告知太子,總比太子事后查到再疑心她來的好。
“更衣……”白卿言捂著胸前傷口,“平叔去備馬車!”
盧平應聲稱是,疾步出了清輝院正門。
春桃知道自家姑娘決定的事情,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更別提這還事關五爺,只能轉身去給白卿言取衣裳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