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言亦是朝著白錦稚看了眼,開口:“有勞蕭先生掛心,已無大礙。聽說蕭先生此來是來辭行,不知道……蕭先生要去哪里?”
“衍在大梁有些生意,加上如今母國要與大梁合力攻打燕國,故而……前去大梁,也好替母國探聽探聽消息。”蕭容衍道。
白錦稚吃了一塊點心,噎住了,忙用拳頭捶了捶心口,端起茶杯,喝茶緩解。
“蕭先生倒不瞞我。”白卿言眉眼帶著淺笑。
蕭容衍聽出白卿言話音里的笑意,醇厚低沉的嗓音里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溫柔:“衍……對大姑娘推心置腹。”
“噗……”白錦稚沒有忍住一口茶噴了出來,忙用衣袖擦嘴,“對不起啊長姐!我只是沒有想到蕭先生他……他……”
他說話這么肉麻!這里還有個人呢!
白卿言從袖中拿出帕子遞給白錦稚,白錦稚忙接過帕子擦了擦嘴,只覺堵在心口的點心還沒咽下去,又用拳頭捶了捶。
“岀去找口水喝吧!”白卿言說。
白錦稚點頭,攥著自家長姐的帕子紅著臉從上房內出來。
蕭容衍回頭見晃動的簾子沒了動靜,這才開口:“衍……冒犯了!”
說完,蕭容衍繞過屏風朝白卿言走來。
見面色蒼白的白卿言一身素服坐于臨窗軟榻前,比往日看著更憔悴幾分,鴉羽般的烏發用他送的那支玉簪挽著,腿上搭著挑白色的細絨毯子。
正午細碎金光從窗欞照進,落在她含笑的眉目之間,冰肌玉骨,何等清麗絕艷,美得不可方物。
“昨日到底怎么回事兒?”蕭容衍顧不上規矩,上前握住白卿言的手,察覺白卿言指尖冰涼,又問,“小阿瀝送來的藥你用了嗎?”
“你放心,昨日吐血是假的,為了順利回朔陽!你此去大梁……萬事小心。”白卿言問。
蕭容衍頷首,垂眸望著白卿言的手,摩挲著她的腕骨,滿目憂心:“你好好養身體,第一批糧食已經到了朔陽,后面我會陸續派人將糧食送過去,只是……你真的吞的下這么多糧食?若是不行我可以……”
不等蕭容衍說完,白卿言已經打斷了蕭容衍的話:“后面的糧食到了朔陽,我自會郝管家同你的人交涉結清銀子,你放心……我既然敢開口,便是真的能吞下。”
蕭容衍一向做戲做全套,糧食自然是有的,不過……后來未能尋此借口阻止晉國干涉北戎大燕攻南戎,蕭容衍便按照約定送往朔陽。
自從大燕兵不血刃收服南燕失地之后,大燕……便不缺糧食了。
旁的話,白卿言和蕭容衍沒有再多說。
兩人彼此相知,都明白彼此有自己的責任和抱負,亦都不是會被兒女情長困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