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藥匣子,白卿言打開看了眼,里面裝著細棉布和創傷藥都已經新換過,她將藥放在軟榻旁的小幾上,仰頭望著蕭容衍:“你……衣裳脫一下。”
蕭容衍薄唇帶著極淺的弧度,垂眸靜靜凝望蹲跪在自己面前一副要給他傷藥架勢的白卿言,又深又黑的眼眸里笑意帶著極濃的曖昧:“阿寶,我們還未成親。”
她被蕭容衍問得耳根一熱,故作鎮定問:“需要我蒙上眼睛嗎?還是……你自己可以換藥?”
蕭容衍拉起白卿言的手按在自己衣裳斜襟的盤扣之上,攥著她的手解開第一顆盤扣,又挪向第二顆盤扣,向前傾身湊近她的耳邊,薄唇貼著她的耳骨,低聲說:“脫了衣裳,看過了,希望阿寶不要始亂之……終棄之!”
熱氣一陣陣隨著醇厚的嗓音,竄入她的耳蝸。
第二顆盤扣被解開,她的臉也跟著轟然發燙。
她硬著頭皮從蕭容衍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將蕭容衍的衣扣解開,夾棉的衣裳已經被鮮血沁濕,望著蕭容衍胸前纏繞著被染紅的細棉布,她手幾不可察的抖了抖,冰涼如玉的手指輕輕觸碰男人炙熱發燙的胸膛,只聽蕭容衍輕輕吸一口氣,身體僵直。
“我還沒開始拆細棉布,很疼么?”白卿言一邊低聲問,一邊動作輕緩將細棉布拆開。
蕭容衍望著白卿言笑道:“傷口疼痛男人都可忍受,真正讓男人無法忍耐的……是心愛之人的觸碰。”
她垂眸不理會蕭容衍,專心拆紗布……
男人緊實肩脊緊繃著,在這燈火之下尤顯線條分明,蜜色的胸膛和腰腹,勁健有力,無一絲余贅。
黃澄澄的燭火之下,冰肌玉骨的美人兒,耳朵紅如鴿子血。
紗布拆開白卿言才發現,蕭容衍這傷口是還沒有愈合便又撕裂的,她用細棉布蘸了熱水,擦去蕭容衍傷口邊緣的鮮血,將洪大夫的止血藥涂抹在蕭容衍傷口之上,又將藥膏涂在細棉布上……小心翼翼貼于蕭容衍的傷口處。
給蕭容衍包扎傷口,白卿言包扎的極為小心。
“你怎么會被魏國先皇親兄長派出的殺手刺殺?”
她一邊收拾藥箱,一邊問正在穿衣裳的蕭容衍。
還未將衣裳扣好的蕭容衍見白卿言收拾好藥箱起身要將藥箱歸位,他伸手攥住她的細腕,輕輕扯著她讓她坐進自己懷里:“魏國先皇的兄長,曾經派人毒殺過如今的魏國小皇帝之事,你可知道?”
她未矯情的非從蕭容衍懷中起身,點了點頭。
“那……南戎的鬼面將軍平定戎狄,將燕軍俘虜之事,你也知道了?”
“雖然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但聽說南戎平定戎狄,結束了戎狄內亂,我便猜到……燕軍要么便是被趕出了戎狄,要么便是被戎狄俘虜了。但若燕軍被趕出戎狄,想來晉國一定會收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