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小郎君好大的膽子,本小姐讓你教琴是抬舉你,別不識好歹!”藍衣少女冷笑道:“若是真惹怒了本小姐,醉花樓可保不住你。”
三皇女正想開口勸,外面又傳來一道清冽好聽的嗓音。
“容小郎君身為本王的琴師,要保也應該是本王保,跟醉花樓有何干系?”
一襲白色錦袍的少女踏進大廳,后面的下人甚至都來不及阻止。
少女精致白皙的面容雖帶著淡淡的笑意,卻給她們一股極強的壓迫感,不緊不慢地環視著眾人:“怎么?本王沒告訴諸位嗎?”
衛汐又道:“即便諸位不知曉,可皇姐總該清楚,明明是一場女子的宴會,皇姐為何要把容小郎君請來?還是皇姐整日流連后院,連規矩都忘了一干二凈了?”
在她說完,整個大廳忽的陷入一片死寂,落針可聞。
容塵在聽見少女的聲音時,身體就不受控制的僵住了。
他垂著長睫看著地面,只覺得心跳快得有些異常,既緊張又驚喜。
明明說不想再見到她的是他,可是真當見不到了,他又會感到難過。
這算喜歡嗎?
他配喜歡她嗎?
墨如雪臉色青白交加,心里更是氣得咬牙切齒,臉上還得擠出笑容,解釋道:“皇妹,不是你想的那樣……”
再不解釋她名聲可就要毀了。
“哦?”衛汐打斷她的話,嘴角笑意莫名:“那皇姐的意思是,是本王的琴師自己來的了?”
墨如雪深呼出一口氣,平復怒氣:“容小郎君確實是孤請來的,但是……”
“那不就得了。”衛汐再次打斷她,微微一笑道:“不過皇姐放心,今天發生的事兒本王不會告訴母皇的。”
說完,便拉著怔住的少年離開了宴廳。
三皇子府外。
玉槿和魚月早已在外面等候,待兩人上了馬車后,才駕馬前行。
馬車行駛在喧鬧吵雜的街道上,車廂里卻極為安靜。
少女一離開宴廳便松開了手,上了馬車后便單手支著頭,閉目小憩。
容塵幾次張了張唇,想說些什么,可又覺得沒什么好說的。
他看著少女的臉龐,自從那日之后,他們便再沒離得這般近了。
容塵一時看入了神,少女忽然睜開雙眼看他,眸色漆黑平淡,不帶一絲情緒。
視線剛對上一瞬,她便移開了眸光,淡淡道:“三皇女已經盯上你,以后你便搬到七王府來住。”
容塵眨了眨眼,漂亮的淺色瞳眸顯然有些怔愣。
沒等他說什么,少女又道:“不過郎君放心,本王既答應不出現在你的面前,便不會食言。”
容塵神色頓住,剛涌上的一絲雀躍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有些無措地想為自己辯解,可動了動唇,才發現根本說不出來什么辯解的話語。
腦海里不斷浮現出兩人之前相處的點點滴滴。
所有相處的畫面,最后都被他冰冷決絕的那兩句話打破。
——王爺,容塵不喜歡你!
——如果可以,容塵寧愿永遠都不想再看見王爺!
他還能說什么?
說他當時并不是這樣想的?說他其實也是喜歡她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