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秘境開啟時間不定，位置也極為難尋。
只能慢慢找了。
葉老備好藥材，準備好藥浴的東西后，便讓弟子來請衛汐過去。
房間里藥香濃郁，屏風后面的浴桶冒著騰騰熱氣。
待弟子出去后，衛汐指尖抵住腰帶，正準備脫衣服，便聽見外間房門被人推開了。
衛汐走出屏風，抬眼看向進來的人，勾唇笑了笑：“公子是要圍觀嗎？”
月澗沒看她，靠在桌旁，語氣有些隨意：“祭司大人身子骨嬌弱，葉老怕你會暈過去，讓我來陪你說說話。”
院子里沒有女弟子，總不能讓葉老或者男弟子進來。
衛汐退回屏風后面，脫下外衫。
月澗落坐在桌邊，白皙手背懶懶支著側額，銀面后的狹長眼眸淡淡看著屏風。
燭火將少女的身形清晰投在屏風上，纖細玲瓏，偶爾露出瓷白如玉的手臂，就連脫衣服的動作都極為誘人。
月澗忽然有點口干舌燥，他移開目光，雪白長指微抵著眉心，緋薄唇瓣微抿，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
浴桶里的藥湯并不燙，然而等衛汐進去才發現，這藥湯的溫度竟然在升高。
體內的寒意傳遍四肢百骸，外熱內冷，這冰火兩重天的體驗著實不好受。
屏風后久久沒有動靜，月澗放下手，眸光看向屏風，低喊了一聲：“花祭？”
衛汐睜開眼睛，除了氣息有些亂外，嗓音依舊平穩溫和：“公子不是說陪我說話嗎？”
“你……想去南汐嗎？”月澗語氣有些遲疑，南汐雖是神祭一族的故鄉，可如今神祭一族已經沒了。
而她自小又在東梧長大，會想回去嗎？
月氏奉命守護神祭一族數百年，根源自然也在南汐。
南汐是他的故鄉，卻不是她的。
衛汐道：“南汐確實是個好去處，只是我目前還不想離開。”
“為何？”月澗不解。
衛汐呼吸微喘，輕聲問：“公子聽說過雪域秘境嗎？”
月澗眉間微蹙，淡聲道：“雪域秘境記載著神祭一族的過往，里面幻境重重，稍有不慎便會被困在其中，沉溺于幻境制造出來的假象里。連初鏡都在里面中了招，你還不死心嗎？”
衛汐沒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問：“公子知道雪域秘境的開啟方法嗎？”
雪域秘境更像是神祭一族最后的歸屬地，也是埋葬神祭一族的地方。
如今神祭一族幾乎只剩下她一個，月澗不敢保證，她若是陷入幻境，還能不能醒來。
又或者說，還愿不愿意醒來面對這殘酷的現實世界。
說來也好笑。
他竟也會開始擔心起別人的生死了么？
月澗沒再說話。
衛汐也不指望他能告訴自己雪域秘境的位置，等身體好些了，她再使用預言術找。
衛汐閉上眼睛，不知過了多久，腦海中忽的浮現一些零碎的畫面。
尸山血海，妖獸肆意屠殺皇城，整個天空都變成了血一般的顏色。
只有那道白衣如雪的身影，纖塵不染地站在高處，安靜地看著這場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