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少年在說完那句話后，便拖著長劍，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衛汐沒什么情緒地收回視線，看向渾身染血的少年，平淡開口：“為什么殺人？”
聽見她的話，少年腳步一頓，目光略顯奇異地看著衛汐，接著勾起殷紅唇角，慢慢笑了，握著劍柄的白皙長指收緊，劍尖輕輕劃過地面，嗓音帶著幾分詭異的淺笑，吐字輕柔：“因為他們該死。”
說話間，他已到衛汐面前，纖長眼睫下，那雙幽冷眸子一瞬不瞬地注視著面前的人，語氣輕飄飄地問：“你會去告發我嗎？”
衛汐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殘殺宗門弟子是死罪，我不殺你，你自行離開萬云宗吧。”
話落，她便轉身離開了。
燕離盯著衛汐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忽然施法洗去周身血跡，又處理好那三具尸體，追著衛汐去了。
“岳汐師尊。”
少年輕柔含笑的嗓音從后面傳來，但衛汐腳步并未停下：“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不走，是想把命留下來嗎？”
“當然不是。”燕離攔在衛汐面前，此時的他穿著干凈的藍白色弟子服飾，凌亂的發絲也整齊地用發冠束在腦后，精致白皙的面容滿是溫和無害。
“既然岳汐師尊都已替我隱瞞下來，何不好事做到底，繞了我吧？”
他說話時本就溫柔，尤其在說到最后一句時，語氣更是繾綣纏綿，極其曖昧。
見衛汐不為所動，燕離伸出手指扯著她幽藍袖子，討好地輕輕晃了晃，嗓音溫軟纏綿，尾音拖的極長：“岳、汐、師、尊……”
衛汐瞥了眼被少年拽住的袖子，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那眼神好像在說，我看你還能整出什么幺蛾子來。
燕離似看懂了她的眼神，頓時不作了，不過……
他察覺到前面有弟子過來，心思一轉，拉著衛汐袖子的手緩緩下滑，指尖輕劃過對方手臂，落在手腕處，狀似要松開，卻在下一秒，突然握緊衛汐手腕，另一只手順勢摟住腰，將人抵在后面的樹上。
衛汐一掌推開燕離，正要離開，臉色忽的一變，她迅速偏過頭，斂下眼眸，一縷血色漸漸浮現在墨色瞳孔中。
與此同時，前面忽然傳來一個略顯冷淡的聲音。
“你們可曾看見岳汐師尊？”
弟子恭聲答道：“回楊嘯師尊，不曾。”
楊嘯垂眸沉思片刻，隨后揮了下手：“去忙吧。”
待那兩名弟子離開后，他抬眼掃過前面的竹林，正要離去，余光卻瞥見一抹藍色身影從竹林里走了出來，容顏絕色，氣質出塵宛若謫仙。
只不過以往總是追隨自己的一雙含情目，此時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只是一片清冷疏離。
楊嘯只覺得心緒煩躁，說不出的郁悶。
衛汐抬眸淡淡看向楊嘯，語氣不冷不熱：“楊峰主找我有何事？”
楊嘯似乎對于衛汐這生疏的語氣有些不滿，微微皺起眉頭，冷冷道：“拜師大會已經結束，我看一個叫林灼月的女弟子資質不錯，也適合你修習的功法，便替你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