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汐看見來人,神色有些訝異,似乎沒想到這城主會這般年輕。
燕禧神態溫和道:“姑娘來這么久,我還不知怎么稱呼呢?”
衛汐似笑非笑地看著面前的男人,眼神頗有深意:“岳汐。”說著,她看向廳堂:“那位是我的表哥,沈清云。”
燕禧聽見沈清云這三個字倒是挺驚訝,他聽父親說過,這萬云宗的沈清云修為深不可測,是個勁敵。
沒想到他也來了。
燕禧心思百轉千回,面上卻不動分毫,笑著拱手道:“原來是岳姑娘和沈公子,失敬失敬。”
衛汐也不兜圈子,直接道:“不知城主請我二位前來,所為何事?”
燕禧收斂笑意,認真道:“早年聽聞萬云宗有一醫仙,任何千奇百怪的病都能治愈,我夫人身患重病,尋遍神醫都言無藥可治,誰曾想今日竟遇到醫仙本人。”他看向衛汐,神情有些急迫:“不知醫仙可否為我夫人醫治?”
衛汐笑了笑:“城主謬贊了,我哪會什么醫術啊,不過是對藥草頗有研究罷了。”
“岳姑娘不妨一試。”燕禧苦笑一聲:“就當是斷了我這念頭吧。”
衛汐剛要拒絕,忽然想到什么,眸色暗了暗,溫和應下:“也好。”
燕禧一聽,當即喜上眉梢,朝后面的丫鬟使了個眼色,隨后笑容滿面地對衛汐道:“我夫人喜靜,住所離這兒有些遠,勞煩醫仙隨我走一趟了。”
衛汐道:“不礙事。”
兩人離開后,后面的丫鬟便匆匆朝另一邊去了。
城主府極大,長廊蜿蜒曲折,稍不注意就會迷路。
不知走了多久,燕禧帶著衛汐來到了一處較為普通的院子。
之所以說普通,是因為院里僅有棵梧桐樹,以及外面隨處可見的野花,與剛才所見的那些靠財力打造而成的精雕玉琢的美景相比,這里著實樸素許多。
“岳姑娘請。”燕禧打開房門,里面飄散一股濃郁的異香。
衛汐邁步進入屋內,屋里陳設簡單,里間的床上躺著一個女子。
她走到床邊,女子模樣端莊秀麗,膚色雖和常人無異,但已然沒了呼吸。
是個死人。
衛汐轉身看著眼前這個溫和俊雅的男人,對方眷戀地從女子臉上收回視線,朝衛汐輕聲說:“出去說吧,我夫人怕吵。”
兩人走出屋子,燕禧徑直走到院里的石桌旁,側頭看向后面的衛汐,笑容溫和地道:“岳姑娘請坐。”
衛汐沒去,她語氣平淡道:“你夫人死了有一段時間了吧。”
屋里的異香是防止尸體腐爛的藥物,她只是不明白,對方為何對一個死人緊抓著不放,甚至還可笑地尋神醫醫治一個死去多時的人。
燕禧溫和地強調:“我夫人只是重病,并沒有死,并且……”他似想到了什么,眉眼彎彎地笑了起來:“很快就會痊愈了。”
隨著他話落,院里驟然間狂風大作,以衛汐腳下為中心,一道道血色紋路浮出地面,將整個地面都染成了暗紅色。